今日是遇上打劫的了!
千山板着脸,抬手召出了一坛,还没在手上捂热乎呢,就被云雀猴急的抢了过去,收到了自己的储物空间之中。然后,又伸出罪恶的小手儿到了阿雪面前,无赖似的道:“他小气吧啦的,我们没啥交情都送了一坛,你我可是两辈子的朋友……”那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阿雪,仿佛她今天不放点儿血,就罪大恶极了似的。
小气吧啦的?
“我小气?我家灵果都被你祸害几茬了,我还小气?”千山表示无语。
真是误交损友!
阿雪叹了口气,抬手间将自己剩下的酒水召了一半出来,大大小小十几个酒坛子摆放在他们脚下。云雀看的出啊,有新酿的、有陈酿,怕是种类不少。随手开了一坛,梨香阵阵,钻入了他们几个的鼻孔,猛的灌了一口,入口清冽甘甜,他满意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好酒!”生怕别人抢似的,立刻全部收进了自己的储物空间。惹的那偷酒贼登时一个趔趄,不雅的扑了个空,直接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瞧瞧!”云雀回首指给他们看,“这酒疯子自己有那么多美酒,还惦记本公子的呢!”神色中带着三分可怜、七分无奈,仿佛那偷酒贼多罪大恶极似的。
千山接过阿雪递来的酒,拿在手中心里美滋滋的。他很识货,他这酒该是陈酿,泥封的颜色比给他们的浅些,打开闻了闻,是高粱酒。他笑看着阿雪,眼里爱意深沉。
“现在我知道为什么酒仙前辈的酒供不应求了!”还好她不是开酒坊的,若是,估计得被他们喝破产。
出糗出大发了,偷酒贼对着她的“酒窖”呵呵一阵讪笑,“酒窖”不忍直视,摇着头向前行去。看的云雀那叫一个幸灾乐祸,“当着小爷面偷小爷的东西,遭报应了吧?”随便那偷酒贼怎么用那双眼珠子瞪他,他都当做没看见,哼着小曲儿就追那对小情侣,做他的一千瓦电灯泡去了。
“不就是几坛酒吗?姑奶奶我好酒比你多!”那种灼热的疼痛再次袭来,撩开衣袖一看,绯红一片,像是被烫伤的一般。可明显,已经退了不少。“多亏这酒了,不然又得喝阿雪的血了。”比起喝血,还是喝酒的好。
若是罪大恶极之人,吸干了他(她),她都不会有什么。可阿雪是她的恩人、是她的姐妹、是生死与共的朋友。上次喝了她那么多血,她多少天都脸色苍白的不像话,绿萍看着是既内疚,又心疼。所以,这次,她才瞒着自己受仙气所伤的事情。没想到,阿雪不揭破她的心思,而是给了她这么多给死人固本培元的美酒,让她慢慢自己恢复。得友如此,她想想都觉得知足了。
走了许久,她们走的脚都酸了,还没看见直通地下的那条通道。他们坐在几块玉化的大石头上休息,千山摆弄着小石子,算着他们走了多远。那酒疯子和酒虫一人拎着一个酒坛子喝得那叫一个美,将所有的事情都丢给了小情侣。
“阿雪,我们已经绕了大半个昆仑山脉了!”千山指着地上他用小石子摆出的地图给她看。他是山神,对山的走势很清楚。
二人拿起了旁边的小石子,同时放到了即将走的那条路上,“我以为我只是猜测!”没想到,他猜对了。
“我现在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阿雪两手一摊,道:“师尊若是知道我这么干,也许会罚死我的!”
一无所知的云雀来了兴致,好奇宝宝似的看向她,“那老爷子罚你干嘛?”
这么乖巧的徒弟,哪儿找去?
光想想,他就对那老不死的印象更坏了。他一直很想问问他,他凭什么手掌命书却眼睁睁的看着无数悲剧发生?
他难道没有心吗?
小情侣叹了口气,又累又懒得再提这几天的离奇遭遇。瞧着他们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云雀望向绿萍,“唉,酒疯子,你知道什么,共享一下!”
某人求人求的高高在上、大义凛然,换来的是绿萍不屑的冷眼。“你想知道啊?”坏心眼儿的绽放了一个笑容,看的云雀一蹦三尺高,死人笑,太他娘的让人毛骨悚然了。“就不告诉你!”听完这后半句,他无比后悔刚才自己嘴贱。吃亏多难受啊,回敬了对方一个白眼儿,不说就不说,他还不爱听呢,他早晚会知道的。
这越往里走,温度越低,潺潺的溪水声传进耳朵里,他们顺着声音的来处寻去,寻了半晌,总算是见到了那处水脉。
白雾袅袅,泉水呈乳白色,千山蹲在地上洗了洗手,召出了一个小酒杯盛满,尝了一口,唇角微微上扬,“很甜,云雀,要不要来点儿?”
“我有美酒,就不喝它了。”嘴嫌体直,召出了几个空酒坛子装满了水,嘿嘿一笑,“倒是能用它炼点药,闲来给咱们当糖豆磕。”逗得千山摇头轻笑,自从有了这位仁兄,他们的灵药就没断过。谁伤了,他都能第一时间找出适合谁的小药丸,保准药到伤除。有了这么一个专业的炼药师在身边,那就是好啊!
滑溜的人阿雪见过不少,像云雀这样既坦诚又滑溜的就少见了。她哪里有时间细细琢磨,每个人都有几个对他来讲格外特殊的人,他们于他,就是特殊的存在。同时,他们于她,也是特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