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彦礼心头像是被挖了一块,眼前虚影一晃,身体踉跄了一下。
“小叔!”朱浅浅把他扶住。
傅彦礼敛眼,盯着抢救室紧闭的门,心头那揪起的一块,像是被人用刀子在凌迟。
“她……”男人紧咬牙关,“被推进去多久了?”
“半个小时。”
傅彦礼整个身体像是丢了魂,转身,怔怔地走到旁边休息椅上坐下。
他坐在那里,脑袋低垂,上半身弓着,两手撑在膝盖上。
傅彦礼是赶过来的。
风把他的头发吹乱,额际的发丝掩住眉眼,镜框后的那双眸子,锐利冷沉。
当朱浅浅给他打电话,说闻厘出事,吐了好多血的时候,他感觉整个世界在崩塌。
他来不及闪躲,已经被锥心的痛充斥,只剩下喘不上来的气。
男人坐在那里,半晌,阴鸷的声音才落下来——
“谁打的?”
朱浅浅止住脸上的泪水,说:“一个叫李承的男人,他好像是谢思颖校外的男朋友。”
又是谢思颖。
傅彦礼拧眉,紧握的双手成拳,咬肌凸起。
他倏地起身。
“小叔你要去哪儿?”
傅彦礼没有回答她,而是说:“你在这里等她出来。”
“你不等厘厘出来吗?”
一阵沉默。
傅彦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好像只有不回答这个问题,就可以抹灭那个一向嚣张可爱的姑娘此时奄奄一息地躺在手术台上的事实。
他不愿意承受那百分之五十的坏结果。
傅彦礼呼吸一凝,最后转身,毅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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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厘是在晚上七点的时候被推出了抢救室。
医生说她情况比较稳定,只是伤势过重,内部器脏有不同程度的损伤,目前还得推进重症监护室进行观察。
朱浅浅眼泪又落了下来,亲眼看着闻厘被推进了监护室。
温允周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得知闻厘情况稳定,松了一口气。
望着哭成泪人的朱浅浅,温允周上前,把她揽进怀里,紧紧抱住她安抚。
朱浅浅隐忍的哭腔终于在找到港湾的那刻,彻底绝提,开始嚎啕大哭。
晚上九点的时候,闻时军和苏念棋赶来医院。
闻时军站在重症监护室门外,隔着玻璃门望着身上插满管子的闻厘,一脸沉重。
满嘴训言,在见到她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的那刻,什么都说不出来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