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刺客得憨成什么样才能在宫门口杀人?
而且真要闹出这么大动静,御前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于是庸宴确认是秦桥夸大了事实,然而即便如此,散了会之后他还是在宫道中走得飞快,若不是照顾着瓷学的脸面,他都恨不得在宫中纵马。
到了门口一看,想象中满身血污的人正悠哉地靠在车门上晒太阳,两条腿还十分惬意地晃来晃去。
“这件事的重点根本不是伤口有多深,”秦桥严肃道:“是你知道我被人刺杀以后,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出来救我。”
庸宴面无表情:“不要无理取闹。”
秦桥半真半假地说道:“那等我真走了的那天,你最好也像今天这么镇静,可别要死要活的,害我在地下也不安宁。”
恐怕大荆上下都很难想象,他们的西南战神像个小媳妇似的要死要活是个什么情形。这只是句玩笑话,庸宴却立马进行反驳:“老实呆在都督府,就不会死了。”
他这句话出口时没细想,庸宴:“我的意思是,不会枉死……就是不会随便死……恶!”
秦桥大笑:“好好好,我老老实实在咱们都督府的内湖做只千年老那啥,不过行刺是真的,不信你问盛司。”
在不远处装木头的盛司转过身来。
庸宴皱眉道:“说。”
盛司:“其实也谈不上刺杀,就是个疯婆子……”
一炷香前。
早朝散了之后,内朝重臣留在内阁议事,其余官员便各自去工职上应卯,各家的马车都早早等在了外面;
庸宴习惯步行去衙门,因此往常都督府都是不出车的,只是打从夫人小宴之后,偶尔赶上秦桥心情好,便带着饭盒在这儿等他。
盛司劝道:“宫中给大人们备饭的,姑娘何必来这一趟?”
秦桥戴好帷帽从车棚里钻出来:“你根本不知道内阁的饭有多难吃,”
她做了个呕吐的动作:“皇帝吃素,内阁准备的饭菜就也都是素的,御膳房早上就做好了,因为不知道内阁什么时候散会就一直把菜热着,隔一会儿炒一次,再隔一会儿再炒一次,非常倒胃口!”
盛司心道在边疆最困难的时候,都督连草根树皮也吃过,这点难吃根本不在话下。但他没敢说,若姑娘真被他劝退,都督恐怕要抽死他。
就愣了这么一小会神,有个仆从打扮的女子竟然已经走了过来,一双微微发青的眼直直盯着秦桥,声音怯怯的:“敢问,这是都督府的车驾吗?”
盛司立马站直身体:“是,请问有什么事?”
那女子的目光就没从秦桥身上离开过,听到肯定的回答,她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炽热起来,似乎要灼穿秦桥的帷帽:“秦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