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张了张嘴,没发出声。
“我知道你并不如何信服瓷学,但作为梁水,我以为你会更倾向于支持沐王瓷裳。”秦桥:
“或许还有别的诱因促使你转而信服瓷愿,我不明白是什么,也不想知道是什么。清河,话说到这个份上,你还要用我挟持庸宴吗?”
清河不答,片刻后,她清冷的眼看过来:“阿房,或者说信女梁水,你在背后支持我的时候,还有别的目的吧。”
秦桥:“我说没有你会信嘛?”
清河:“现在想来,梁水在信中多有提及对当今民生的不满,还有对沐王简州一地的向往,明里暗里都是暗示。你不是支持我反,是你推动我反。就像你说的,在一开始我并无反心,先给我种下这种想法的并非宣王,而是你,阿房,是我引为知己的你。”
秦桥:“所以你一开始想用江山和瓷学挟持我,我心里其实有点好笑的。”
清河:“你从一开始就希望我联结沐王谋反?只是没料到我先接触了宣王,改而支持了另一方。”
“不是我说,清河,以你现在的实力还谈不上联结二字。”秦桥:
“如果我是你,若真的想反,就该想办法让庸宴死在边疆,他一旦返京,在绝对实力的面前你们是没有胜算的。”
清河:“大都督居功自傲,无论谁坐上王座,他都必然会死在王权手里。”
“他不会,”秦桥淡淡地说:“我还没死呢。”
清河愣了一下,点头道:“你总是会为他铺好路的。”
秦桥没再继续和她纠缠,只是说:“你想没想过,宣王为什么非要让你在春猎这个时间起事?难道你们真的准备好了吗?”
“呵,”清河:“阿房,你近来不也常在梁水的信中暗示我,该早些动手吗?”
秦桥想明白了,苦笑道:“所以你今日挟持我,就是为了逼迫庸宴选边;若他想要留下我的性命,就必须诛杀皇帝,协助宣王上位。”
清河:“正是如此。”她冷静地让出身后阴暗的角落:“阿房,今天还远远没有结束,随我来吧。”
清河一直在那个方位挡着,秦桥知道那里必有古怪,却因为光线晃眼睛的缘故一直看不清楚。
秦桥从茅草堆上走下来,走出明亮的光线,走近晦暗当中——
是一张草席,十分潦草地搭在石壁上,就像谁随手扔在那里的一样。
在草席的末端露着一双男人的脚——穿着军靴,靴下的褐色血迹已干涸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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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司马统领?他又怎么了?”庸司急切问道:“打从我们都督统管禁军以来,司马统领可没少借着家事偷闲!今天都督可正在气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