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不用整个破碎掉的自由……
&ldo;你……不再想想吗?&rdo;然而他还是劝阻了一下,定定的看着对方,段星流再也不逃开对方的注视了。
他直直的望着对方的眼睛,想要找出些什么?
唾弃了一下自己的虚伪之后,他专注的看着对方的神情‐‐只要有一点,只要对方流露出一点不开心的纠结的神态,他立刻就会抹去对方的记忆,将他重新送回那个世界,那个他长大的世界。
而自己,将会倾尽全力,即使粉身碎骨也会完成自己的使命。
&ldo;不了,多想无益。有些东西不是你想要逃开就能够逃开的,更何况,我也有我自己的责任……&rdo;然而完全没有的,段星流完全没有看到一丝一毫的怨愤,沈长聆的眼神是一片的安然平和。
如同一只清幽的挽歌,唱着哀悼之音的主角,却对于自己的命运如此的平静。
他突然就败在了那种平静的眼神中了。
&ldo;那么,我会将你送回离天宫,只有在那里聚集起所有人的力量,才可以稳定此方世界,修复这一切的不稳定。而你也会……&rdo;神魂不稳,重新化为法则维护这片天地吧?
就如同,曾经从这片天地中诞生的那样,重新归于虚无。
&ldo;那就一起离开吧……&rdo;
这里只是一处幽静的小院,冬季了百花都已经凋零了,原本生长着的几株古树也光秃秃的了,只留下几棵松柏,昂着头向着天空生长着。
挥剑,旋转……剑锋在手指尖灵活的转动,地上的枯枝被剑气震得向四方退去,一道人影如同虚影一样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快速的移动。
如果仔细看过去的话,会惊讶的看见那个人的身上几乎出现了重影,再仔细看,却连舞剑人的面容都是模糊的。
背手而立,剑势略收,向回弯曲手臂的时候,剑刃轻巧地转移了方向,寒光闪闪的银色剑面上照出一双明亮而凌厉的眼眸,杀气腾腾……
一切停住的时候,万物皆寂……
这是一场令人叹为观止的练习!
&ldo;你,进步的很快。我从来没有想到过……&rdo;有些话语被含糊着打住了,段星流收回了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话语,眼神复杂却又欣慰的看着沈长聆。
他几乎是无法克制的自豪‐‐这样的资质,这样聪慧到一点就通的领悟力,刻苦聪颖到让人无法想象。
他也无法猜测到有朝一日居然连他都无法看清楚这个少年的实力了,虽然这些都是由他教导的,可是他如今的成长,已经让他看不清楚了。
如此可怕的天赋!
&ldo;是吗?那说不定是我天赋异禀,学什么都快。&rdo;收剑背在身后,沈长聆侧身微笑,眼睛笑眯眯的看过去。
这种灵力的运转是非常难以控制的,然而在他的身体中,每一根经络,每一处循环都自然而然的自发流转,身体欢呼着久违的力量波动,饥渴着所有的生机和活力。
那是一种久旱逢甘霖一般的畅快,然而沈长聆却告诉自己,还不够,这些……还远远不够。
他抬起手,手中的流霜剑在此刻透出寒冷孤独的光芒,一如此刻沈长聆的眼神。
&ldo;是嘛……&rdo;可是他却不想对方这么快学会所有,本来就抱着某种小心思的人在心中默念着,手指拂过袖上金丝勾勒的暗纹,眼中波澜不定。
想要将这种时间拖的再长一些才好啊,就这样一直下去,让时间永远的停止流动……
沈长聆也不说话了,两个人静静地站在院子里,心中各自有些不与外人道的念头。
&ldo;有人来了,我周围的部署全部被人拔除了……&rdo;警惕地看向四周,段星流突然说道。
他抬手做出一个戒备的姿态,眼神犀利地看向四周,然后,察觉到了什么,定定的将视线聚集在一处。
即使是一处别院,周围的心腹也会将这里围成铁桶一样,四周所有的风吹草动都将在他们的监控之下,一旦稍有差池,将会立刻通报过来。
可是,又是谁能够在他们的监控之下,不动声色的靠近呢?段星流猜测万千,他忽然抬头,头上白色的雪雾鸟正姿态潇洒的四处飞翔着,在云里穿梭来穿梭去,并没有任何的异常。
沈长聆跟着看过去,看向段星流一开始察觉到的地方,那里空荡荡的,大门静静地伫立在原地,一切如常。
有种诡异的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然而他的状态却出乎意料的放松,只是将视线转移了过去,手中的流霜却转换成了原型,被他握在手中。
&ldo;……说不定,是友非敌呢?&rdo;他笑眯眯地说着,手上铂金色的缎带被他绕在指尖,一圈又一圈。
然而此刻,段星流却没有听清楚他的这句话,否则他一定会感到惊讶的。
怔怔地看着大门,段星流全身一震,眼睛似乎都变得僵硬了,不敢挪动分毫。
&ldo;……二哥。&rdo;低沉优雅的嗓音此时变得干涩无比,他的神情变得忧伤起来,却不得不面对这一切。
&ldo;老六,真是许久未见了,你这些年四处游历,还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rdo;大门处终于有了动静,一个人影从门后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