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决定相信祖奶奶的提示,博一把,万一真的&ldo;绝处逢生&rdo;了呢?那么她将不退反进,从而在上京立足,尚可图报仇大业。
所以,她赌了。
所以,最后是李墨救了她吗?
最后意识里的影像与眼前的李墨重合起来,眼前的世界渐渐变得清晰,她张了张嘴,:&ldo;谢谢你。&rdo;
却觉得喉笼如同火烧般疼痛,自己根本没有发出声音来。
李墨忙道:&ldo;你莫急着话,太医你伤得不清,暂时不能话了,不过至多几天,你就会恢复了。&rdo;
哦,她点点头,表示明白,自己是被执行了绞刑的,虽然未死,却并非毫发无损。
不过梦中之卦果然是准确的提示,她果然绝处逢生了呢。
她努力的想要坐起来,这次李墨倒没阻止,还帮忙扶她起来,将被靠在她的身后,让她坐得舒服些。
她发现李墨比之前她见他的时候更加憔悴了些,想到他其实自除夕之夜被行刺受伤,后来又引得旧疾发作,至今近两个月,伤其实一直都没有好,而且不知道这次他是用什么办法救的她,按照玉姬的性,又怎会轻易放过她呢?
她抓过他的手,在他的手心里写道:&ldo;你还好吗?&rdo;
李墨居然看出来了她写的是什么,点点头道:&ldo;这次南郊之行,虽然遇到了一点危险,但其实还好,一切顺利。&rdo;
她又在他的手心里写,&ldo;你的脸色很不好。&rdo;
李墨嘲讽一笑,道:&ldo;你还有心情关心别人,先关心你自己吧,现在任何人的脸色都比你的好看。&rdo;
身为女,自然还是很重视自己的脸好不好看的,连忙双手掩住自己的脸,又示意要照镜。李墨无奈地摇摇头,取来铜镜举在她的面前,&ldo;还是很好看,只不过白的像鬼。&rdo;
虞云荻自己看了看,的确脸太白了,而且脖上缠着纱布缚着厚重的草药,她看起来就好像一个被打碎的白娃娃又重新拼接了起来。
好在命保住了。
虞云荻撇开铜镜,又在李墨的手心里写,&ldo;你也没好多少,不用陪着我,你回去好好休息。&rdo;
李墨依旧坐在她的身边,淡淡地道:&ldo;我若现在回去了,你心里头那些疑问该问谁呢?不定我一觉睡上三天三夜,这些疑问不是要在你肚里憋上三天三夜,岂不难受死了。&rdo;
虞云荻的眼睛有些酸涩,在他的手心划道:&ldo;李墨,你会感动到我的。&rdo;
&ldo;那以后不要将我拒之门外。&rdo;
虞云荻点点头,又写道,&ldo;为了能让你早点回去休息,不如你还是快快为我解惑吧,玉姬呢?你又是如何救得我。&rdo;
李墨淡然道:&ldo;玉姬是来收敛自己儿的尸体的,现在自然是已经带着冯跋的尸体回国了。至于我如何救的你,其实我只是送了一块阴沉木给她,为了使她相信那里头装的就是不死药,我特意往南郊去了一趟。&rdo;
虞云荻立刻听出了这段话的玄机,又在他手心里写道:&ldo;那块沉阴木得自何地?里面真的有不死药吗?&rdo;
&ldo;里面的确是有一个药方,但是是不是不死药药方就很难了,反正也是有延年益寿的作用吧。不过这块阴沉木倒真的是我的珍藏,乃是大越卸岭卫首座辛先生离开时送给我的礼物,而且这块阴沉木,也的确是周穆王亲手雕制的,是一个机关盒。&rdo;
虞云荻又问,&ldo;那为何要去南郊走一趟?&rdo;
&ldo;这块阴沉木的来处不好解释,若被父皇知晓细问起来,怕是要连累辛先生的,我去南郊走一趟,别人便觉得这东西得自南郊五人村,素来便传闻那里有不死药,既然东西得自于那里便也不必对别人解释什么了,对了,你要赶紧好起来,南郊现在可是热闹得紧,等你伤好了,我带你去看热闹。&rdo;
想也能想到,元朔皇帝在那里派军队寻找两年不死药,声势浩大,如今军队撤回,等于南郊五人村再也无人守护,那些心存侥幸者或者想一探究竟者,肯定都会趁这个机会齐聚五人村,不想热闹都不行呢。
虽然只问了这几句,虞云荻已经明白了,其实是李墨往南效一行,骗得玉姬以为李墨得了不死药,玉姬得了不死药,于是虞云荻便求得了一命。
&ldo;你‐‐为什么要这样花费心思救我?而且,你怎么知道玉姬会要我的命?&rdo;
李墨想了想,自动忽略了前一个问题,直接回答后面的问题,&ldo;……在得到玉姬要来大越的时候,我便查了有关北燕的一些文献,发现他们那里的风俗中,对于殉葬制度很是推崇,有些富裕人家更是喜欢为夭折的儿女筹备阴婚,所以在北燕,刚刚死去的女性的尸体是可以卖钱的。&rdo;
到这里他便停了下来,后面就不用了吧,做为冯跋的未婚妻,很有可能被迫继续完成未完成的婚礼,也有可能被要求殉葬。
李墨又道:&ldo;我并不确定,但是不想冒险。&rdo;
虞云荻又抓过他的手写道:&ldo;若是那个阴沉木盒里,并非是不死药的药方,又当如何?&rdo;
李墨也想过这个问题,不过玉姬一旦回国,证明冯跋此事已经结束,如果再回头兴师问罪,就算是元朔皇帝也是万万不允许的。关键是万一阴沉木盒里的药方最终并不能令玉姬满意,想必她是会有杀了他的心的,不能明杀,那就暗杀,只是,做为李墨,被暗杀的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