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现在很烦恼。
烦恼的事情有很多,首先他是来自公安的卧底化名为安室透,在黑衣组织里的代号波本。原本他还有一个同伴,但是他因为暴露了身份被组织里的人发现并杀害,现公安警察的卧底只有他一人,然而现在他新的任务是去另一个地方当卧底。
在以前,降谷零是非常相信科学的一个人,从来不信任何神鬼论。、
但是加入组织之后他发现了许多用科学不能解释的事情,比如说组织里除了有代号的一些成员,还有幕后首领高价聘用的诅咒师,包括之前他之前黑进系统里还查到能让人变成怪物的基因数据和血液样本——那绝对不是人类、更不是任何熟知的生物的基因。
“喂,要来一根吗?”旁边的男人晃晃手里的烟盒,随意地问他。
他委婉拒绝,又不禁多看了两眼组织给自己分配的新搭档。黑发绿眼的男人慵懒的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眯着眼睛,像极了一种放松下来的大型食肉动物。
伏黑甚尔,原本姓禅院,据说是不喜欢原本的姓氏于是改了姓。
他出生在咒术世家,但却没有咒力遭家族歧视,在脱离禅院家后便加入了黑衣组织,因为身手卓越办事干净利索所以首领十分看好他,甚至在最短的时间内就给了他代号。
但组织里生性多疑的琴酒并不信任他,至于原因——降谷零移开视线暗自感慨——伏黑甚尔在禅院家并非被所有人歧视,据说下一任家主,也就是他的妹妹对他十分友善、处处包容他,即便如此伏黑甚尔还是背叛了家族和自己的妹妹。
琴酒那家伙肯定是觉得背叛者不可信。
不,这些都并不是他最烦恼的事情!
降谷零有些头疼地说出自己的疑惑:“甚尔君,你知道咒术特务科的面试都有什么吗?”
“哦,我也不知道。”
“……我看不见咒灵什么的,没关系吗?”
“没事,只是个面试死不了的。”甚尔抬起手甩给他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想看到那些玩意就把这个戴上。”
眼镜?
他狐疑地看了过去,却见甚尔冲他意味不明地笑着:“戴上看看啊。”
那就……戴上看看吧。
降谷零戴上眼镜眨眨眼,镜片没有度数,也没有安装什么奇怪的机器开关,他扭头对甚尔说:“好像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别看我,看那边。”甚尔指了指他窗外的方向,那里是咒术特务科基地的入口方向。
降谷零睁大眼睛,那里还是他眼熟的高楼建筑但是却又凭空多出了许多不存在的事物——在单调的楼房前多了一株巨大的树,上面堆集着粉色的花瓣正不停地向下飘落着晶莹的亮光与花瓣。
他从车上下来摘下眼镜又重新戴上,这棵树实在是太大了,几乎都有楼房那么高了,仿佛像是童话故事里才会出现的庞然大物。
粉色的花瓣慢悠悠地飘到他面前,他伸手接住轻轻揉搓了下娇嫩花瓣:“这是…樱花吗?”
“笨蛋!才不是樱花,是桃花才对!”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忽然响起。
降谷零这时才发现在那巨大的树上正坐在明艳动人的少女,她与那争先恐后的桃花融为一体,玫红色的双眸盯着他看了会:“算了,看在你是新人的份上就不和你计较了,特务科的入口就在前面,你们去吧。”
甚尔从后面勾住发愣的男人,一点都不客气地大步向前走去。
“诶?这就可以进来了?!”
“对啊,不然呢?”
在入口佐佐木隼人正抱着手臂耐心地等待着,大小姐说今天会有两个新人来特务科,还说等见面会有惊喜。
到底会有哪门子的惊喜啊?带新人这种简单的任务交给式神不就好了?
“哟,接引官。”
男人微沉的声音响起,听起来有些耳熟。佐佐木隼人转过头看到进门的两个人,眼睛缓缓睁大,同样瞳孔地震的也有降谷零本人。
“人我带来了,真琴呢?”
“……和我哥去看房子了。”
佐佐木隼人眼都不带眨的盯着面前金发的男人,当年从警校毕业后有两个朋友消失的无影无踪,连个信都不给他们发,一个是现在在咒术特务科工作的诸伏景光,另一个就是眼前这个降谷零。
甚尔无聊地看着两个人互相对视不说话的场景:“我去真琴的办公室了,你们有事没事别喊我。”
我行我素的男人潇洒离开。
佐佐木隼人深深地看了眼自己的好友:“跟我过来吧。”
降谷零犹豫了下,跟上他的脚步。
走进一间茶室里佐佐木隼人率先坐下,示意他坐在对面:“在这里有屏蔽装置,监视器和窃听器都会失效,所以不用这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