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换来的却是背叛,这如何不叫人心寒。
沙展飞面色苍白如纸,本就失血过多的他此刻更是惨白的吓人,如地狱中苦苦挣扎的恶鬼,呼吸急促,满头大汗。
“啊!”
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响起,汉子身上的血色铠甲红光大作,就如一头嗜血狂躁的猛兽,想要吞噬尽宿主最后一滴精血。
就当众人还未从巨大的震惊中反应过来时,同样一股无比震撼的剑意在擂台上冲天而起。
女子目光清冷,曲膝下腰,剑指轻轻抚过剑身,霎时间一股莫名的剑意凝聚于一点。
三品入二品,眨眼间江湖上又多了位年纪轻轻的女宗师。
沐凝霜此刻仿佛进入了某种无比玄妙的境界,听闻真相的她本该满腔怒火,但不知为何此刻却心静澄明,只觉眼前之人是何等可怜,可悲。
当锁链被挣断的那一刻,她手中的剑也递了过去。
在女子眼中,对手的一举一动都仿佛是慢放的一般,一根根无形的线条描绘出对手出拳时的角度和位置。
该在何处落剑,又该在何处挑飞,要怎样才能绘制出自己心中所想的剑道图案。
自小独有的天赋,再加上这多日来一直压抑着的心境。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在此刻凝聚、融合到了一起。
剑光一闪,台上之上二人交错而过。随着腋下那不起眼的一小块甲片慢慢开裂,最终蔓延至整副铠甲。
“哐啷!”
整副铠甲应声碎裂,汉子颓然地站在原地,原本健硕的身姿如今也一下消瘦了不少。
他茫然转身,喉结微微颤动,声音沙哑地问道:“霜丫头,为何不杀我?以你现在的境界,应该能轻而易举地用剑刺穿我的胸膛吧。”
沐凝霜默默收起手中长剑,没有回头,只是清冷地说道:“你犯下的罪该由宗门定夺,死在我的剑下,或是死在这件冰冷的铠甲上,都不足以慰藉那些死去的人。”
汉子凄然一笑,没有再做反抗,任由几名管事上台给他套上枷锁,强硬地带了下去。
寂静过后,台下顿时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所有人都在高呼大师姐的名号,只有女子自己始终面色黯然。
作为一同长大的玩伴,这或许是她最不愿见到的结果。
曾几何时,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也愿老实蹲在树下,任由师弟师妹们踩着他的肩头上树摘果子;每次犯错被责罚时,他也总是第一个站出来挡着;有人贪玩下山迷了路,他就默默背着走一夜山路回来。
“原来,人真得这么容易变啊!”
女子仰面闭上了双眼,眼角晶莹,心中五味成杂。
忽然,一左一右两只手掌拍在了她的肩头。
男子道:“沐师姐,我也伤得很重啊,你好歹看我一眼吧。”
少年则道:“二百两,就只能帮你到这了,下一场决赛我就不掺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