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董海照样来找他。
宿舍的室友说田东最近状态有所回转。
田东不懂是哪方面状态,也许吧,有个帅帅的傻子整天跑来找他,状态也许会好。
在学校建筑地附近有块绿草,不远的地方摆着几张乒乓球台,被荒废了。
田东跟董海最近都在这里看那些工人爬上爬下,他第一次觉得冬天也挺好,日落显得格外艳丽,不刺眼。
“你最近不玩dnf了?”董海问。
……田东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玩不玩游戏也没跟他汇报过。
董海解释道:“我看你的登录时间是在上周末,一个礼拜没玩了?”
田东反应过来:“嗯,孙芳说她要负责129晚会,我帮她弄。”
他笑了,那笑容亲和有度,有浅浅的酒窝,类似令人神魂颠倒的气质,田东第一次见董海笑得那么爽朗,印着淡色红阳,像被光堆砌着。
“你还多才多艺?”董海笑着调侃,那意味有几分回味。
“哥的本事,你见的少呢!”田东来了气势,大展拳脚的气势。
他扬起眉毛,从包里掏出纸和笔。
这感觉,快一年没出现过了,画画是自己琢磨出来的业余爱好,当年的美术老师,还总劝他跟他学画画。
董海并不迷惑他的行为,反是高兴地回忆说:“高一的春天,我看过学校办的画展,有你的作品,一只船。”
那张画,太久了,那是田东愉快的一次经历。
“学校指定画的作品,我在美术老师办公室画的,感冒了,擤了他一桌子鼻涕纸。”
“哈哈……”董海先笑了:“他是我舅舅!”
田东刚落在纸上的笔顿了下,惊讶道:“什么……你舅舅是美术老师?”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董海有点得意地抬眉毛,这表情又和装模作样黏在一起。
田东怒笑地一巴掌甩他背上:“有什么好嘚瑟的…”
董海用手在被打的地方抓了抓,笑容金灿灿的:“你那堆鼻涕纸,是我收拾的,真的好恶心。”
那抱怨的模样落在田东的视线里,沉了半分钟,他突然觉得自己跟这个男生竟然那么早就有过接触,像冥冥中,被无形的手舒散推卷,早就该认识。
甚至有种刹那间的错觉,觉得是董海先认识他,而不是他跟着顾琴的视线先知道董海。
“坐好别乱动,后脑勺对着我。”
“为什么要画后脑勺?”
“别废话!”
好久没画画了,却意外地顺手。
纸张是笔记本的纸,本身带着书黄色,田东的笔触下得深,使劲把那个轮廓涂得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