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非凡思考了一会儿道:“现在的反偷渡的技术在提高,敢冒风险的船贩子很少了,海关我都调过资料,还没发现偷渡船只。”
“不用船的偷渡呢?”李长安又问:“或者假身份?查查那些专办身份顶替的窝点!境内也查。还有那些没实施实名购票的车站,把黄柄的通缉令做出来,贴在那些地方。”
这真得掉二十斤肉,都没实名了怎么查?那工程得多大呀……
胡非凡抹了额头的汗:“好的。”
“另外,郑涛。”李长安吩咐道:“酒吧里帮助黄柄架走顾琴的两个男子抓到没有?”
郑涛回答:“陈远已经将他们带回来了,我刚给你的资料里有供词,这两个人是酒吧附近的小流氓,他们说跟黄柄不是朋友,就是小赌场见过一面……
在7月5日案发当晚,他们收到黄柄发来的一个跑腿儿的活儿,价格开得很高,就去买了要的东西给送去时光酒吧,并帮忙把人带出来,他们说根本不知道对方的意图,要是知道死也不会干。反正就是死咬跟他们没关系。”
李长安露出邪恶的笑:“行,喜欢接活儿是吧,给他们按个罪名,关三个月。”
郑涛:“是。”
经过漫长而紧张的侦查,李长安终于扬起了笑容,他整理全部资料,叠得整整齐齐,有仪式感一样地装进卷袋。
…………………………
田东出来时,董海就站在公安局对面的人行道上,一颗满枝绿叶的银杏树下,含着欲泣的微笑……
不知道哪里在痛,又或者哪里在甜,只是有些什么东西,琉璃般的脆裂,捧月般的守候,隐约间似乎听见碎落的悲泣,转瞬间又飘来等待千年的暖阳。
穿过漫长的噩梦,终是见到一丝曙光,只不过,光影之下布满了伤痛的罪孽。
田东想起当初那个骑士般的男生,也是这样等候在马路边的人行道上,推着一辆单车,含着若有若无的笑,阳光堆他脸上,泛着微微的金色光芒,像道坚毅的图腾印在了他的胸膛……
这一印,就是五年……
他缓缓走过马路,走董海面前,目光沉冷无声,注视那那双看着自己的眼睛,红了眼眶,有一句话很想说。
“别恨……遗忘伤痛、善待余生!”
董海顿了顿,那滴苦涩之泪终于流了出来,落在田东眼前,他笑了笑,答应道:“好。”
一起转身,并肩而行,走在葱绿的树荫下,缓缓略过的绿化带,夹着几朵半开的栀子花,一阵夏风拂过,浅含丝丝花香,围绕在那二人身旁,吹散了这酷热的郁燥。
“给你。”董海从口袋拿出一张泛黄的纸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