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篮打水。
误会一场。
程绅埋着头,声音闷闷地传出来:&ldo;不喜欢我,是不需要说抱歉的。&rdo;
&ldo;是我唐突了,&rdo;他竭尽全力地忍住眼泪,却无论如何也藏不住委屈,&ldo;我、我的事情讲完了……我就…就不送你了。&rdo;
晏子桉还是没吭声,也没有动。
程绅继续躲在他的保护壳里,环抱膝盖,汲取那已经残破不堪的安全感。
时间仿佛静止了,只有沙哑的歌声是流动的。
良久,晏子桉伸手,摸了摸程绅的头,动作很轻很柔,仿佛是知道再用力一些,某个脆弱的小朋友就要被击碎了。
然而程绅比他想像得坚强许多,又或许是他太高看自己‐‐
程绅抬起头,将他的手拿开,很伤感地笑了:&ldo;还是不要再这样了。&rdo;
&ldo;这样,会让我误会呢。&rdo;
晏子桉不自在地背过手,表情有些慌张,他想要辩解,嘴唇一张一合,最后什么也没说。
他看着程绅发红的眼眶,心口也像被烫了一下似的。
原来出口成章的晏大律师,也有嘴拙的那一刻。
&ldo;有一句话,是我听来的,大概是这么说的,&rdo;程绅很勇敢地看着晏子桉的眼睛,喃喃道,&ldo;如果我爱你,而你也正巧爱我,当你头发乱了的时候,我会笑着替你拨一拨,或许手还会留恋地停几秒。&rdo;
他端详着晏子桉怔怔的表情,只觉得这人真的是帅,这样呆的样子都能驾驭。怎么才能不喜欢他呢?
他摇摇头,继续道:&ldo;但是,如果我爱你,而你不巧不爱我。你头发乱了,我只能轻轻地告诉你‐‐&rdo;
他还是决定避开晏子桉的视线,低下头说:&ldo;我只能告诉你,头发乱了哦。&rdo;
&ldo;晏子桉,&rdo;程绅轻声说,&ldo;你的头发乱了哦……&rdo;话音刚落,眼泪汹涌而出。
幸好,头是低着的。
程绅刚开始还只是在默默流泪,再然后就演化成止不住的呜咽,最后他丢盔卸甲,索性抱着膝盖抽泣了起来。
一边哭着,他又一边觉得自己这样好没意思,明明只是自己一头热的期待,凭什么让对方这样下不来台。又不是说被骗炮骗钱或者别的什么,本来也没有道理表白一定就有结果。
可他又是真的伤心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玻璃心一碎就碎了个稀巴烂,扎得心间漏了好几个血窟窿,连呼吸都跟着疼。
晏子桉也觉得很没道理,怎么看着他哭,自己也想陪着流泪了呢?
然而他断不会哭,他还想摸一摸程绅的头发,却再没有立场。
&ldo;你先、先走吧……让我自、自己待一会儿……&rdo;程绅仍是止不住地抽噎,一句话说得支离破碎的。
晏子桉想了想,换鞋拿衣服,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