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头,银灰眸闪着一种奇特的幽默,我涨红了脸,视线不由自主地望向他的合身牛仔裤。
“连身工作服吧?”我回答,知道自己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
他挑起眉?再次显得兴味盎然。
“你总不想把衣服弄脏吧?”我伸手往他的牛仔裤方向大略比了一下。
“我多半会脱掉它们。”他咧嘴笑。
“嗯。”我威觉自己又满面通红,像《共产党宣言》的书封一样红。快住嘴吧,现在鱿闭上嘴!
“拿几件连身工作服好了。弄脏我的衣服可是天理不容的事情。”他淡淡地说。
我试着将他没穿牛仔裤的恼人画面从脑中摒除。
“还要些什么吗?”我将几件蓝色连身工作服递给他。
他跳过我的问题?“那篇访问进行得如何?”
他终于问了我一个正常的问题,不再是那些含沙射影的暗喻,以及造成困扰的双关语…这题我可以回答。我的手像抓住救生艇一样紧紧抓着工作服,我据实以告?
“不是我在写,是我的室友凯瑟琳卡凡纳小姐?她才是撰文者。她对访问内容非常满意,她是校刊的编辑,无法亲自前去做访问简直让她伤心欲绝。”我觉得自己松了口气,总算有个正常的话题了。-她唯一在意的就是手上没有你的独家照片。”
“她想要哪一种照片?”
很好?我没料到会有这种回答。我摇摇头。因为我真的不清楚。
“唔?我会在附近待一阵子,或许明天…”
“你愿意让我们拍照?”我的声音又高八度了。如果我可以谈定这件事?凯特会乐到飞起来。而且妳明天又可以见到他,我大脑深处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正轻声挑逗我,我抛开那些愚蠢可笑的胡思乱想…
“凯特会乐坏的,如果我们可以找到摄影师?”我好高兴,对他灿然一笑。
他双唇微张,像倒抽了一口气般眨眨眼。有那么短暂的一秒。他看来有点失魂落魄,地球像是微微偏离了轴心。地壳板块向新的所在地滑去?
我的天啊,克里斯钦格雷也有迷失的表情。
“再告诉我明天怎么约?”他伸手到后裤袋拿出钱包。“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手机号码,早上十点以前要和我联络。”
“好的。”我对他笑,看来凯特会开心得发狂。
“安娜!”克雷顿先生最小的弟弟保罗从走道另一头冒出来?
我听说他从普林斯顿大学回来了,但没想到今天会见到他。
“呃。抱歉,等我一下,格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