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热烈地点头同意。这看起来像另一个世界,毫不真实,我威觉自己正置身于巨大的电影场景中,很像荷西最喜欢的那部︹银翼杀手”。关于荷西企图吻我的事还是不时萦绕心头。我开始觉得一直没回电给他有点残忍,他可以等到明天吧……应该没问题。
“我们再过几分钟就到了。”克里斯钦低声说。
我忽然听见自己血液的汨汨流动声,心跳加速;肾上腺素在体内奔窜。他开始和塔台对话。我已经不再注意听。我的天……我想我快要昏倒了,我的命运掌握在他手中。
我们在建筑物间穿梭,一栋顶楼有停机坪的摩天大楼就在正前方,屋顶上以白色油漆写着“爱司卡拉”。距离越来越近了,字也越来越大……就像我的焦虑一样。老天,他会发现我有很多方面不够好,希望我不会令他失望。但愿我有听凯特的话,借一件她的洋装来穿,但我爱我的黑牛仔裤,身上是柔软的薄荷绿衬衫搭配凯特的黑色外套,看起来也很时髦。我抓着椅缘。越来越用力。我做得到的,我做得到的,我在心中默念咒语,摩天大楼出现在我们脚下。
直升机开始减速盘旋。克里斯钦将它停在大楼屋顶的停机坪。我的心几乎跳到了口中,我无法判定是因为期待而紧张、庆幸我们都完好无缺地抵达,还是害怕自己会在某方面失败,他关掉开关,螺旋桨速度渐缓,声响变小,直到我只骠得见自己不规则的呼吸。
克里斯钦拿下耳机,也伸手过来帮我取下。
“我们到了。”他温柔地说。
他的表情非常认真,航道的白灯照亮了他半张脸,黑暗骑士和白马王子都很适合用来比喻克里
斯钦。他看起来有些紧张。下颚绷紧,眼神凌厉。他解开自己的安全带,伸手过来帮我,脸和我距离只有寸许。
“妳不需要勉强自己做任何事,妳知道的,对吗?”他的语气诚恳,甚至带些绝望,眼里则充满热情。
他令我吃惊。
“我从来没做过自己不想做的事,克里斯钦。”但我在说这句话的同时,觉得自己一点说服力也没有,因为此时此刻。我很可能会为了身边这个男人上刀山下油锅。
但我的这句话似带有魔力,他的态度软化了些。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我好一会儿,接着以一种轻松优雅的方式(虽然他身材高大)移到舱门旁将它打开。他跳到地面等我跟上他,在我爬出直升机时牵住我的手。顶楼的风很大,我因为身处至少三十层楼高、四边没有围栏的空旷区域而紧张万分,克里斯钦伸臂环着我的腰,将我搂在他身边。
“来。”他穿越风声对我喊。
他带我走向电梯井,在键盘上按了个数字。门便打开。电梯里很温暖。内侧都是镜面装饰。不管眼光落向何处,我都可以一直看到克里斯钦,而最棒的就是他始终搂着我。克里斯钦在键盘上按下另一串数字,门关起,电梯开始下降。
过了一会儿,我们来到一个全白的门厅,中央有个深木色圆桌,桌上有一盆大到不可思议的白色花饰,墙上挂着琳琅满目的画作。他打开双扇门,全白的设计沿着宽阔的走道来到-个宫殿般壮观的超级大房间。那是个挑高的主客厅,巨大已经不足以形容了,远方有一整面的玻璃墙,墙外是可以俯瞰整个西雅图市的阳台。
右手边是一组华丽的u型沙发。可以坐十个大人还不显拥挤;沙发对面是最新潮的不锈钢摩登壁炉,以我看来也像是白金。
炉火已点燃,火光轻柔摇曳。在我们左侧、靠近大门入口通道的是厨房,以白色为基调的厨房
有深色的木质流理台,还有一张大型早餐台,足可坐六个人落地窗前靠近厨房的地方放了一张大餐桌,旁边围绕着十六张餐椅。角落里有架标准尺寸、漆黑晶亮的平台钢琴。是啊……他八成也会弹琴。墙上有着各式各样的艺术作品。说实在的,这间公寓不太像人住的地方,比较像画廊。
“外套交给我,我帮妳挂起来?”克里斯钦问。
我摇头,停机坪上的风让我到现在还有点冷。
“要不要喝点什么?”他又问。
我对他眨眨眼,在昨晚之后,他还这么问!他是试着搞笑吗?我脑中闪过来杯玛格丽特调酒的念头,但我没那个胆。
“我打算来杯白酒,妳愿意加入我吗?”
“好,麻烦你。”我低声说。
站在这巨大的房间里,我有点手足无措。我经过玻璃墙边,发现墙的下半部是能够开启通往阳台的玻璃门,成为背景的西雅图市显得活力十足、闪闪发亮。我花了点时间绕回厨房区——从玻璃墙那里过来有点远,克里斯钦正在开酒,他已脱掉了外套。
“妳觉得,pouilllyfu如何?”
“我对酒一点也不懂,克里斯钦。但我相信它应该不错。”我的声音轻柔中带着迟疑,心脏拚命狂跳。我想逃跑,这里豪华得太离谱了,简直是比尔?盖兹那种首富的等级。我在这里做什么?妳心知肚明,我的潜意识在嘲弄我。没错!我想爬上克里斯钦格雷的床。
“来。”他递给我一杯酒,连酒杯都很豪奢。质感扎实、设计现代,是真正的水晶。我啜了一小口!这酒清冽沁凉,美味无比。
“妳很安静,甚至完全没脸红。事实上,我从没看过妳脸色如此苍白,安娜塔希娅。”他低语,“妳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