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见过凌千演之后,沈愫织就浑身起红疹。
这个混蛋竟然给她下蛊!
在来这里的一个月她也看了不少书,对漠北的千絮漂还是有所了解的,这种蛊不会伤及性命,蛊虫的寿命仅有十五天,鱼腥味是它的天敌。
就因为半年前的寒冬沈愫织诓凌千演去楞裳池钓鱼,背着沈客识把他推进池里,他便想复仇了?
她总觉得恶毒这个称号不该给沈愫织,而应该颁给凌千演。
天下谁人不知沈愫织空有一身修为,实则腹内草莽,如今的沈愫织怎么能承认自己知道这种蛊的解法。
她只能装作什么也不晓得,这不是中蛊,而是过敏了!
沈愫织趴在床上怒骂,为什么蛊毒还会上脸呢?根本出不了门,她也只能祈祷千万千万不要有人来找她。
千万不要。
她已经吩咐过下人,但凡有人来找她的事价值小于一千两黄金‐‐不见!
但她忘了,青灵山是沈客识也就是她爹的地方,掌门来了谁敢拦?
青山之外白雾茫茫,绿植覆遍,丛丛白草争相劲长。隔着浓烟袅袅的香炉,沈客识握着一柄短剑站着。
他不是没有劝过这个女儿,但从小被养成刁性子一时间也改不过来。
女儿是他养大的,他自己清楚这个女儿是没有坏心的,但最是这样的人,做事越伤人。
只是究竟为何沈愫织那么针对凌千演,连他都想不明白。
沈愫织梦呓了一声,沈客识手中的短剑白光霎起,他下意识低头去看,那剑却像生了刺一般扎的他手心一片通红。
片刻后,怪异的白光又变得更加纯净,像是晶莹剔透的汉白玉。
短剑挣扎着冲出他的灵力周围,直直立在沈愫织的头顶。
沈愫织还未清醒便被一股极强的怨气吸引,她慢慢睁开眼,乍一看好像有个人的头在她的头上方。
刚醒来的人最是不禁吓,沈愫织心脏&ldo;扑通扑通&rdo;的,她连跳带跑的跌在地上,口中不停地说:&ldo;头……头……&rdo;
这时,短剑又飘到沈愫织正前方,剑身一派洁净,她都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自己的轮廓。
&ldo;原来是一把剑啊!&rdo;沈愫织感叹不已,果然被凌千演整懵了,哪里来的什么人头。
沈客识神情复杂的看着沈愫织和她手里任她把玩的短剑,半响才出声:&ldo;愫织……&rdo;
沈愫织往后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房间里还有一个人,依旧青衫加身,虽至中年却依旧俊朗,尤其眉间的浮生花识记磷光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