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再理他,只说了句:&ldo;告诉方褚盈,我得走了。&rdo;
&ldo;昨晚没睡好,现在回去补觉。&rdo;
她没有说谎,现在看什么都是飘忽的,果然,一晚上不睡是会有报应的。
程安并没有阻止她,而是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她,说:&ldo;脖子上的伤,用了很快就好。&rdo;
沈愫织一愣,这不是说她不习惯程安如此痛快的放她走,而是她脖子上的伤被无数个人看见了,但真正不问缘由,不嘘寒问暖,直接用了最适合的方式的人,只有他一个。
她的确不适应,不知道如何回应,不知道心里为什么有一瞬间湿润的感觉,但她又是个极要面子的,只能用执拗的方式掩饰自己的不安:&ldo;……谁要你的东西。&rdo;
但还是接过瓷瓶,走的时候唇角抑制不住上扬。
玟州的天气很温和,杨柳曼摇,一弯湖水潺潺流过,就在春镇楼出门不远的地方。
沈愫织累极了,懒得走路,索性使个法术直接到自己睡的房间。
脚落地的一刻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为什么没有直接把她带到床上,这样子就可以直接睡下了,但这丝毫不影响她想睡的心情。
一个倒头便把自己扔在榻上,迷迷糊糊蹭掉鞋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便睡着了。
也许是太困了,以至于她根本没有发现这里的气息不仅仅只有她一个。
凌千演只是施了个隐身术,看她确实睡着了才敢解。
他以为今晚她出去会要很久,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沉思了一瞬,他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走到床边蹲下后,细细的撩开她的头发上药。
一边自责自己为什么那么冲动的伤害她,一边又心疼她这么相信他,以为是别人假扮他。
她好像一直都很善良,表面上对谁都不太友好,但实际上内心比谁都柔软。
今天……她还担心他被伤害。
正因为这样,他才不敢想象,万一有一天被她知道,伤害她的人就是他,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该如何做。
如此想着,他手底下的动作越发的轻柔,睡梦中的沈愫织好像发觉有人在挠她的脖子,硬是撑着手&ldo;啪&rdo;的一巴掌。
只可惜这时候凌千演的手正好塞进瓶子里粘药膏去了,那一巴掌就那么打在她自己锁骨的位置,这下不仅脖子疼,手还疼。
凌千演吓得心跳到平时的无数倍,他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往床底下藏了藏。
半响,床上的人没有异动,呼吸平缓下来。
凌千演又爬起来给她上药,锁骨的位置被那一巴掌拍的通红,她好像也不满意怎么打到的是自己,睡着的人也紧皱着眉头。
凌千演控制不住低笑了一声,又将药膏涂在通红的位置,末了,还轻轻揉了几下。
沈愫织又觉得不舒服了,拼死抬起手又要打,凌千演无奈一笑,真是做梦都不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