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尖锐的痛感从手上传来,这才把我的思绪从回忆中拽了出来,我的手已经被木雕尖锐的一角划出了一道细小的伤口,我盯着木雕和伤口沉默了很久,把木雕揣在了怀里,然后从抽屉里取出消毒的碘酒擦药。
我报复性的用棉棒狠狠的搓着伤口,拧着眉头,眼眶已被疼出了泪。
“真是娇气。”
我一边自嘲般的扯开嘴角,一边擦药一边想着林夕晚什么时候回来。
毕竟这礼物是给她的。
我掐着时间,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也开始打着哈欠,我本想去客厅等她,但转念一想,这又太过刻意,我不想叫林夕晚知道我的心思。
我并不很在意她。我只是……心乱了。
如果这不是一场交易,我跟林夕晚会是什么样?
我摇了摇头,把这念头抛下。
不论如何,我们这样的关系,就算没有那场交易,难道还能是什么姐妹情深吗?
我将门打开一条小缝,以便听见动静,随后就脱了衣服,换上了睡衣,躲入了被子里,这样会舒服些。
不知又过了多久,就在我要睡着的时候,我听见门外传来一些动静,我刷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手中的木雕差点滑落在地,我又一手铲起来了。
我下床穿起拖鞋,睁着朦胧的双眼推开房门:“这么晚了才回来,都把我吵醒了。”
我用拙劣的把戏去掩盖我其实在等她的事实。
我不知道她是否已经看出来我的口是心非,她似乎是极累的样子,裤脚上略微沾了些泥土,长发也随意的松散下来,蓝白的校服上也多了些褶皱,手心里似乎攥着什么东西,这不像她严谨的风格,她只是淡淡回了句抱歉,然后拖着疲惫的步伐一步一步的朝着楼上走来。
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手上拿着什么。
或者说是并不在意。
我扁了下嘴,在她上来之前下楼来到她的面前,我站在楼梯的中间,没去看她脸上的神情就直接把她拉到了我的房间内。
我把木雕递给她,垂着眼努力装作毫不在意的语气说:“呐,我的礼物。”
她愣了愣,四周静谧的只剩下我紧张的呼吸声,微风从窗户挤了进来吹乱了我的发丝,她原本娇软可爱的面容在灯光下的一团阴影中显得竟有些阴郁,她接过木雕打量了几下,动了动唇:“谢谢阿姐。辛苦。”
尽管她的语气恭敬,我却莫名觉得她并不怎么开心。
我不大好受,拧了下眉,但什么也没说,只是做了个请的姿势:“你不如先回去?太晚了,我就先不去你那……”
只是我话还没说完,她就上前一步握住了我的手臂,力道大的让我感觉手腕生疼,我随即条件反射般的冲她吼了一句:“做什么!”
只是很快,我便反应过来自己失控了,尴尬的吱唔着说:“抱歉,我不是故意…”
“阿姐。”
她唤了我一声,眼底思绪繁杂,透着些阴郁,却也坚定。
“我们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