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佐木的嘴巴正咬住她的乳头,因为用力过猛,叶玉儿哎哟了一声,佐佐木又把咬在嘴里的乳头吐了出来,他看到那乳头上殷血了。
佐佐木用手轻轻摸着那乳说:闲下来的时候,我会想到你,想你的理由很简单,就是睡觉和发泄。你如果不是支那人就好了,我可以带你逃回老家,我们去海上打渔,那是一种让人兴奋的生活。可惜我不能带你逃,皇军看不起支那人,支那人也恨皇军。
叶玉儿动了一下,试图推开佐佐木,佐佐木反而把她压得更紧了,然后他用力地进入了叶玉儿的身体,疯狂地动作着说:难道你不接待给你钱买旗袍的皇军吗?他还因为你挨了打。
叶玉儿忍着痛一声不吭,她觉得从前对佐佐木的所有幻想一下子没了,就像电闪雷鸣一样消失得神速。
佐佐木一直呆到天明,他又做了一回叶玉儿,临走将衣袋里的钱全部掏了出来,递给叶玉儿说:部队很快要走了,可能我们再也见不到了,这点钱留着做旗袍吧,我会记住有个支那女人像星星一样曾经在我的心中闪耀了一下,她是一个旗格格。
叶玉儿接过钱,什么也没说,她的热情早被现实冰冻了。
佐佐木走后,叶玉儿去找小婉,她要在小婉那里问个究竟,是不是小婉出卖了她。
小婉正睡着,听叶玉儿说明了来由,她的脸一下子白了,她记起来了,她跟叶玉儿去买旗袍的那天晚上,有个叫加藤的日军在小婉这里过了一夜,还跟小婉下了一盘棋,他不跟小婉睡觉,说让小婉休息一会儿,小婉很受感动,跟他聊起了家常,忍不住就把叶玉儿跟佐佐木的事情说了,小婉说的目的是想让加藤也像佐佐木跟叶玉儿好一样跟她好,想不到这个加藤竟把佐佐木跟叶玉儿的事情告诉了吉野,如此想来加藤是一个探子。
小婉惊慌地说:坏了,我还跟加藤说了很多策反的话,我让他别打中国人,把枪口对准日本人。
加藤怎么说?叶玉儿紧张地问,她感觉小婉太莽撞了,从前感觉她的成熟和机灵看起来都是表面上的。
加藤什么也没说,只用眼睛深深地看了看我,我觉得他当时的眼光很特别,现在知道了那眼光是在挖掘我的内心啊。小婉凭着自己的记忆描述。
叶玉儿不安地说:小婉,你太相信日本人了,他们对你再好,也是侵华日军啊。你心里渴望在八角楼找个对子,但你未免太冒失了。吉野已经打了佐佐木,说不定也会对你下手,你要多加小心啊,那个加藤,很可能是吉野的探子。
小婉惊慌地说:那我该怎么办?见叶玉儿不吭声,又急切地问:我能不能逃走?
叶玉儿想想说:我们每个月不是有一天休息吗?倒是可以趁休息那天逃走,不过这会相当危险,街上到处是日本人的哨卡,能不能成功都是未知。
小婉压低声音说:我想试试。
叶玉儿未置可否,心里却为小婉捏着汗。
果然还没到一个月的休息日,小婉就消失不见了。
后来叶玉儿听说小婉被加藤带到了东北,那里有一个七三一细菌试验场,小婉作了日本人的试验品,十有八九是活不成了。
八角楼的日子越来越难熬了,叶玉儿突然发现自己怀孕了,她算不出来这孩子是谁的,权当是佐佐木的吧。
李璐明明知道孙鹏跃下飞机后去了前妻那里,但孙鹏跃不动声色,她也就不好往这事上提,引火烧身等于自取灭亡,当了副市长夫人她早已知道自己的斤两,于是便顺风使舵地说:昨晚我来办公大楼里找过你,看到了你办公室的灯光,我就回去了。休息得好吗?早饭吃了吗?
在办公室睡得挺踏实,早晨还觉得是黑夜,时间差没倒过来。早餐吃过了,你放心忙你的事吧,我晚上一定回去。孙鹏跃说。
李璐轻声说:那我给你煲个汤吧。
随便吧,不要太费事。孙鹏跃说。
放下电话,孙鹏跃心里一阵不安,好像真有点亏待了李璐,凭心而论,李璐嫁给他后,让他规矩得快成乖猫了,而当年她是那样一个风情万种的女性。孙鹏跃看了看行李,他在法国给李璐买了一瓶香水,是正宗的香奈尔牌,礼物虽不大,也算心里想着她了。
孙鹏跃起身站在窗前,伸了两下胳膊,他的窗子是茶色玻璃,从外边看不见里边的世界,而里边看外边却清清楚楚,他看到一辆又一辆轿车驰进院子里来了,规规矩矩地停在了该停的地方,车门打开后,里面钻出一个人头,人头大多修缮齐整,油光粉面,要么就是头顶光秃一片,孙鹏跃忍不住笑了,然后摸摸自己的头,算不上油也算不上光,谁说机关干部的形象整体划一了,他孙鹏跃的头型就没有入这个流,他的头型既不时尚也不光秃,从他的头型便可以看出他处世的性情,他是一个稳健派,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竟在李璐身上出轨,并颠覆了一桩婚姻。孙鹏跃不由回忆起当时的情景,那是一场晚宴,由本城的一家公司举办的大型庆典,孙鹏跃刚刚上任不久,为了熟悉基层的情况,他接受了邀请,席间有数个年轻的女子陪他喝酒,其中就有李璐,李璐显然是几个女子里最抢眼的一个,她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风华正茂,有姿色有才华,嘴巴不停地讲,一会儿,孙鹏跃就被这个小女子灌醉了,然后他就不知东西南北了,酒醒以后,孙鹏跃发现自己躺在李璐的怀里,李璐赤身裸体,身下还有一滩红血,事后孙鹏跃知道那是处女红,就是这处女红,让孙鹏跃颠覆了自己的家庭,当李璐的母亲拿着那带处女红的床单要挟他必须娶李璐时,他吓得魂都没有了,刚刚上任的他怕影响自己的政治前程,只好跟妻子商量,妻子深明大义,没吵没闹,就把自己的位置腾给了李璐,这反倒给了孙鹏跃一个无形的压力,要是妻子吵闹不休,他离开她后心里会坦然一些,妻子恰恰没有这么做,妻子的冷静一下子把孙鹏跃推向了违背良心的万丈深渊,跟李璐结婚后,他经常处在一种良心的自责之中,每逢听见陈世美的字眼,他就觉得孙鹏跃三个字就是陈世美的另一个符号。而李璐因为是抱着一种目的嫁给了孙鹏跃,孙鹏跃对她的所有冷落她都必须接受,充满激情的期待竟是一种失望的结局,李璐有苦难言。孙鹏跃也有苦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