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嗯嗯。&rdo;陆徽不耐烦地挥手,&ldo;快走吧要迟到了纪妈妈。&rdo;
纪樊阳摇摇头,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陆徽一眼,拉开门走出去,并重重地关上了门。
陆徽抓着遥控器摁了静音键,听着纪樊阳的脚步声渐渐消失,他站起身,换上一身休闲装,戴上手表,沾点水捋了捋头发,把钥匙放进口袋,关了电视,走出门,反锁。
林华区乌尔街,位于林华区一个老街区,市政几次打算修缮都未成功,街区里鱼龙混杂,小商小贩极多。由于街道狭窄,多为单行道或是双车道,拥挤且脏乱,城管巡逻不大爱往里进。
陆徽打车七拐八拐到乌尔街,付了一笔较高的打车费,他推门走下车,沿着街道找八十三号。
八十一号是一家烧烤店,八十二号是一家拉面馆,八十四号是一家小商店……八十三号?
陆徽后退了几步,来回看了两三遍确定自己没看错,居然没有八十三号?
他皱眉,站在拉面馆和小商店中间,拦住过往的商户问:&ldo;请问,八十三号在哪里?&rdo;
商户的表情倏忽变得奇怪起来:&ldo;你找八十三号?&rdo;
&ldo;有人说让我来……&rdo;陆徽说。
商户推了他一把:&ldo;里面坐,里面坐。&rdo;他们一起走进拉面馆,穿过后门,八十三号是小商店和拉面馆的共同仓库。
&ldo;你先坐。&rdo;商户搬了一个油乎乎的板凳放在油乎乎的木桌旁,&ldo;坐着等一会儿。&rdo;
&ldo;他说中午一点来。&rdo;陆徽说。
商户点头:&ldo;那就等到一点,还有十分钟。&rdo;
说罢,商户便离开了。
陆徽坐在板凳上,连杯水都没有,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初春的天气并不是很好,阴沉沉的,也不暖和。和那个房间里一样。
陆徽捡了一条柳枝,柳枝上星星点点的冒出绿芽,应该是某个调皮的小孩从柳树上掰下来的。
&ldo;我完全有理由杀你。&rdo;
&ldo;你是警察。&rdo;王茵茵不年轻了,脸上的皱纹和暗黄色的斑痕格外明显,&ldo;我知道当年的事情给你造成……我没想到洋洋能做出那样的事情伤害你。&rdo;
&ldo;余飞洋极端?你做出的事情不极端?&rdo;陆徽抬高了声音,仿若被猛地撕开了伤口,&ldo;时至今日,你一点儿都不后悔?&rdo;
&ldo;我后悔又能怎么样呢?&rdo;女人浑浊的眼睛看向陆徽,死气沉沉的可怕,又含着冷然的精光,&ldo;我后悔他就能活过来吗?&rdo;
&ldo;他活不过来,他恨你。&rdo;陆徽拿着匕首,锋利的刀刃闪着寒光,&ldo;我的腿每年都会疼,于是,我每年都能想到余飞洋,我们的交情并不深,可是因为你。&rdo;他顿了一下,抬起匕首,&ldo;我是警察,没办法杀你。&rdo;他狠狠地划在手腕,血液喷涌而出,匕首和陆徽一同坠落在地板上。
陆徽挥舞了一下柳条,细软的枝条打在石砖上留下浅浅的白色痕迹。割腕应该竖着割,但他当时并不想死,横着割了手腕,肌腱阻隔了动脉,他被抢救过来。
输血后,手腕上绑着绷带的陆徽又一次被送进房间。
第二次见到王茵茵,陆徽看上去十分虚弱,匕首放在两人中间的桌子上。
这是一场恶意的生存游戏,然而陆徽并不想成为其中一只斗兽。
王茵茵迅速抢过了匕首。
墙壁上挂着的显示器突然打开,嘈杂的声响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画面晃动了一会儿,渐趋静止,是一架飞机的内部。
陆徽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陆安。
画面显示的是经济舱,陆安正拉开帘子问乘务员要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