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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最形象的证据就是宇佐美的绰号。他的绰号叫&ldo;木先生&rdo;。宇佐美的名字叫木太郎，所以给他起上个&ldo;木先生&rdo;的绰号并没有什么不自然的地方。大家叫他的绰号时，似乎都用&ldo;默先生&rdo;的语调来发&lso;木先生&rdo;的音。意思是说，这个男人老是默不作声，从不唠叨一句无聊的话。

不过宇佐美虽然寡言，却并不孤高猖介。证据就是人们似乎经常去找他商谈事情。这也许是因为无论对&ldo;默先生&rdo;唠叨些什么，他绝对不会泄露出去，人们都感到放心。而宇佐美不管同谁交谈，总是聚精会神地听着，并且常常对别人的牢骚、不满和秘密表示谅解。

光野参与听取情况时，心中强烈地感受到的就是这一点。

董事横沟说：

&ldo;晤，宇佐美守口如瓶，反正这一点我是绝对信任他的。&rdo;

总务科员原田说：

&ldo;比起靠得住这一点来，更重要的还是宇佐美对任何牢骚都能耐心地听取。和宇佐美会过面回家时，自己总感到积压在心头的某种东西已经吐出来了，情绪上也轻松多了，他真是一个心地非常好的人。&rdo;

永井春子显出了追慕死者宇佐美的神态，说：

&ldo;无论谈什么事，宇佐美科长决不会泄露出去，这一点是完全可以深信不疑的……&rdo;

但也存在着稍微带点批判性的看法。

&ldo;哦，宇佐美对来商谈事情的人是很热心的。可是他从未提出过自己的意见，没有表示过要是如此这般就好了。就是说，他光是&lso;嗯嗯&rso;地洗耳恭听……所以，从这一点上来说，他是无法依靠的‐…&iddot;不过，大凡有事来商谈的人，多数是对事情本身已经有了自己的看法，所以，只要别人能仔细地听一听也就感到满足了。在宇佐美面前，即使你谩骂上司也毫无问题……&rdo;

这是人事科员中西的话。中西虽然一时说出了&ldo;无法依靠&rdo;这种带点非议的话，但最后还是肯定了宇佐美。

这些讲话在光野脑子里转。

是个谁都要找他交谈的人。是个守口如瓶而赢得极大信任的人。这样一个人果真是被害的吗?这是光野的疑问。

这个疑问同时也使将此案断为&ldo;他杀&rdo;的高桥署长大伤脑筋，心中七上八下。高桥下此论断的理由，是宇佐美在开始感到气闷难过之前，他的神态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对一个自杀者来说，总会出现某些动摇不安的迹象。但问了所有参加宴会的人，谁都说宇佐美当时在极平静地饮酒。这决不是自杀者的神态。可是，对宇佐美的评论又是好的……于是高桥署长也出现了焦躁情绪。这是两次听取情况结束后召开第一次侦查会议时，全体侦查人员得到的印象。

下午4点钟，已经让三荣公司的人员各自回家去了。

高桥署长在会上用稍稍带点兴奋的演说调子说：

&ldo;宇佐美水太郎的家庭生活是美满的，不合情理的债，他一分钱也没借过;他的嗜好是不用花什么钱的园艺。平时，他脸上总是笑嘻嘻的，邻里街坊对他的印象很好。宇佐美是个在社会上一点儿坏事不做的人。从迄今听到的情况来看，这个人被害只有一种可能。&rdo;

&ldo;哪一种?&rdo;

候补警部饭冢带着疑惑的神色问道。这种疑惑的表情不仅饭冢一个人有，在其他的侦查人员脸上也可以看到。

&ldo;这是我的想象：某一个职员将一件要紧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透露给人事科长宇佐美，但紧接着，这个职员感到事情&lso;糟了&rso;，要是宇佐美将这事泄露出去的话，一切就完了。于是，这个职员便起了杀心……

&ldo;然而，手佐美被公认为是绝对守口如瓶的……&rdo;

有一个侦察员平心静气地表示了不同意见。

&ldo;但是，透露的内容一涉及重大问题，也可能有疑心生暗鬼的情况发生。&rdo;

光野觉得高桥署长的意见也有些道理，只是跳跃得太快了点。

&ldo;不过……&rdo;又有一个侦察员发言，&ldo;我感到署长的意见中，想象的成分过多了些……&rdo;

经他这么一说，想想情况也确是如此。高桥署长一下子不作声了，沉默支配了侦查会议，气氛很沉重。

&ldo;也许是自杀的?&rdo;

光野觉得这种疑问开始在一部分的侦察员头脑里有所蔓延。

可是，侦查的方向是&ldo;他杀&rdo;，现在正顺着这个方向披荆斩棘地勇往直前，所以谁也没有把疑问说出口来。

一般说来，管理人员在承受不了责任的重压而要自杀时，不择时间地点的情况很多。有人在上下班的高峰行车时间里，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向迎面开来的电车扑过去;有人在办公时间里突然跳出窗口……宇佐美的情况也有可能属于这种例子。

&ldo;部长，自杀的可能性不予考虑吗?&rdo;细部问道。

细部是一个有经验的便衣警察。在这时的会议气氛下作这种发言是需要胆量的。不过，光野曾风闻署长高桥和这位细部合不来。

&ldo;目前，我并不认为是自杀。&rdo;署长高桥明确地说：&ldo;从宇佐美的日常生活来看，完全没有理由认为他是自杀，这是一。第二，投放氰化钾这种犯罪手段总有一种预谋杀人的味道。此外，没有遗书，而且死者在出席岁末聚餐会之前，曾亲自去买了一张飞机票，打算两天之后出差东京……&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