钝痛传来的时候,时初整个人都是蒙的。
低低的叫唤了一声,她的身子不自觉的往前一扑,笔头戳在画上,留下一道难看的印记。
顾不得心疼自己的画,她低下头去,紧紧捂着后脑,疼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直起身子。
&ldo;快点儿扔回来!&rdo;球场那边,有人叉着腰叫道。
理直气壮,没有一丝道歉的意思。
看了一眼脚步滴溜溜打转的篮球,时初没有理会,小心翼翼的绕开,开始收拾东西。
&ldo;大姐!帮个忙嘛!&rdo;韦庄又喊了几声,自觉无趣,悻悻的拉起t恤擦了下汗。
踢了下身旁一个瘦高的男孩:&ldo;去,捡回来。&rdo;
他天生长着一张蛮横的脸,性格又比较嚣张,那男孩儿只好照做。
&ldo;喂。&rdo;身后忽然有人叫道,声音不高,但存在感十足。
韦庄回头,看清说话的人后,表情微微凝滞。
&ldo;你不去道歉吗?&rdo;百无聊赖的动了下长腿,少年淡淡说道,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韦庄的脸上却沁出了薄薄的汗水。
&ldo;是,霖哥。&rdo;他低了下头,小心翼翼的说道。
收拾好东西后,时初的后脑仍旧隐隐作痛,她本来今天就有点儿头疼,哪儿想到又遇到了这种事情。
有心上去理论一下,但默默数了下对方的数量,还是作罢。
人太多了,又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能少惹事儿就少惹吧,心里这样想着,无精打采的往外走。
路过球场的时候,前头忽然跑过来一个人,气喘吁吁,额头上亮晶晶的,全是汗。
是那个砸她的少年,穿着个红条纹的t恤,半截袖捋到肩膀以上,看着流里流气的。
但此时却垂头丧气,如落败的公鸡。
他张了张嘴,讪讪的说:&ldo;那个,刚才对不起啊。&rdo;
时初没吭声,往旁边走了两步,想绕开他。
她挺烦和人打交道的,尤其和这种没有礼貌的陌生人,但对方长得实在太凶了,她没胆子开口去骂,只能用这种沉默的方式发泄不满。
&ldo;姐姐,好歹说句话啊,这样走了算什么?&rdo;
少年左挡右挡不让她走,咬牙低声说了一句,看起来像忌惮着什么,频频回头张望。
时初停下脚步,下意识顺着他所看的方向望过去,正好撞进一道似笑非笑的视线里。
先前制霸全场的那位仍旧散漫的坐在那里,嘴里的烟取了下来,夹在细长的手指间,冒着几缕淡淡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