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床上看到的妹妹和坐在沙发上的妹妹,竟好像也是那么和谐,那么一致,那
么完美似的。那无疑就是一个妹妹啊!难道生活中又是有着某种和谐,某种一致,
某种完美的么?……
陷于孤寂、困惑、迷茫之中的老处女,一门心思想要解析生活,解析妹妹,
解析自己,却怎么也不能开窍。
窗外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警哨声。
她百无聊赖地又踱到阳台上,居高临下观望。十字街头堵塞了十几辆各类汽
车,围聚着一群人众,穿黄制服的交通警察们正在驱散着人群。
可能是出车祸了,她淡淡地这样想。
从阳台上慢慢踱进屋里,重新落座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心中感到一阵躁
闷。
孤寂,无聊。不知该做什么事好。无事可做。
探身将电话从茶几上捧下来,放在膝上,两脚互相蹬掉了鞋,侧卧在沙发上,
开始拨一个号码。
&ldo;喂,哪一位呀?&rdo;听筒里传来女人的温和的声音。
&ldo;姚玉慧……&rdo;
&ldo;小姚啊,找老夏?他在所里呀!&rdo;
&ldo;我上午见到他了。不找他……&rdo;
&ldo;那找我?……&rdo;有几分惊奇。
&ldo;嗯……&rdo;
&ldo;什么事儿?&rdo;
&ldo;我告诉你,支部要把&lso;入党志愿书&rso;发给夏律师了……今天上午开会……&rdo;
&ldo;噢……&rdo;语调拖得很长的一声,&ldo;这事啊!快五十了,当律师的又不是在
大机关里,人不入的有什么呢?也就他呗,还偏和那几个人赌口气非入党不可!
他一跟我提入得了入不了党的事儿我就腻烦……&rdo;
这番话和她此时此刻希望听到的话恰恰相反。
&ldo;小姚,你认识电话局的人吗?&rdo;
&ldo;我不认识,我母亲好像认识局长……&rdo;
&ldo;家里这电话不是老夏当所长时安的吗?如今老夏早就不当那个所长了,还
安着公家的电话,我总怕人家说三道四的。几次让所里派人来拆,所里也不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