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谢欣的声音很小,扯着谢雪艳的袖子,是担心也是害怕。
谢雪艳依然没有说话。
白柳看向眼前的母女,犹豫片刻后道:“我们前面瞒了你,如果你生气——”
“不,”谢雪艳打断,同时摇头,“我不怪你们,也不生气,因为父母的遗弃让我耿耿于怀,多年以来,我一直想知道为什么不要我。”
“只是现在知道内情,我又不知道、对不起,我有点难以接受,太突然了。”
白柳没有刻意说宋景章和吕乐婉的坏话,只是言语间难免有主观倾向,另外她并没有说吕乐婉和宋景云疑似发生关系。
她难以启齿,尤其谢雪艳的身世出炉后,大概佐证了宋景云的无辜。
吕乐婉毕竟是谢雪艳的母亲,如果告诉谢雪艳她的母亲周旋于两个姐夫之间……不太好。
这段故事不说也罢,她节选一部分内容,其他交给谢雪艳日后深究。
“我们与你的关系,和他们与你的关系,我不想将二者之间混为一谈,抱歉,我因为私心瞒你到现在。”白柳听到脚步声,抬头恰好看到吕平婉走来,对吕平婉轻轻摇头。
谢雪艳垂头丧气,显得有些懊恼:“我竟然是这样的身世,我的亲生父母、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
突然有一天,告诉她,她的生母与生父是小姨子和姐夫苟合——白柳说到这里的时候,提到过无法确知当年旧事,但谢雪艳有自己的判断,她知道自己出身不光彩。
好一点的地方是,当年并不是她的父母要扔掉她,只是换掉她和宋嘉应的人是她的亲大姨,是她父母苟合的受害者,同时也是对她的加害者。
“我寻找多年的真相,竟然是这样吗?”谢雪艳苦恼地低头沉思。
她回来只是想问吕平婉关于助听器的功效,怎么就变成了她身世的探究?
白柳能理解谢雪艳此时的痛苦,但她始终是局外人,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谢雪艳。
将心比心,如果她是当事人,现在同样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没有那么复杂,”吕平婉走近谢雪艳,她伸出手,似乎想摸谢雪艳的头,迟疑一瞬,抚上谢雪艳的肩膀,“我们的陈述再客观,也不免带上自己的个人情绪,或许你可以与他们接触一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也不知道你的存在。”
“受害者又是加害者,但你是清白的,不要将我们上一代人的恩怨,加在你的身上,与你的关系并不大。”
谢雪艳沉默地抬头,顺着肩头的手慢慢转向上方,沉默地看着吕平婉。
此时此刻,她已经知道吕平婉从血缘上来说是她的二姨。
似乎要透过吕平婉,看另一个人——她想象中的母亲。
即使白柳口中的吕乐婉有很多故事,与谢雪艳多年以来幻想过的母亲不同,但此时此刻,她依然对母亲有很多期待。
“您是我的二姨。”谢雪艳忽然道。
白柳瞬间紧张起来,她刻意回避吕平婉与吕乐婉的恩怨,毕竟——
吕平婉点头:“从血缘上来说是,但我和她,”她顿了顿,“我想让吕乐婉和你解释更好。”
谢雪艳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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