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心软又心狠的生物。
吕平婉愿意帮助“朋友”身份的谢雪艳,却不肯认下谢雪艳是外甥女。
对于谢雪艳来说,她太不理解了。
在谢雪艳三十多年的人生经历中,她第一次面对“亲戚”,忽然有些无所适从,尤其是她想不明白吕平婉的拒绝。
白天的兵荒马乱过后,夜深人静时白柳没有睡觉,她刚刚挂断与京城得知电话,忽然听到一阵敲门声。
这时来找她的只能是一个人。
谢雪艳站在门口,看着她,顿了顿:“我们之间,你是不是该叫我姐姐啊?”
白柳:???
“也许你该叫我嫂嫂呢。”她理直气壮。
当年谢雪艳和宋嘉应出生前后谁知道呢,知情者已经不在了。
“不可能,”谢雪艳否认,“一定是先有我。”
白柳坚决不承认:“肯定是宋嘉应先出生。”
两人同时“噗嗤”笑出声,她们竟然还有心思思考这个问题,实在是无聊得很。
“依我看我们还是和以前的称呼一样吧,直接叫彼此的名字也挺好。”谢雪艳说着走进屋里,自顾自坐下,“比起亲戚,我以为同学和朋友的感情更加亲近,有些话我想我以朋友的身份才更容易开口。”
亲戚二字对谢雪艳来说有些遥远,与她关系最亲近的人她还没有见到,但听说宋景章和吕乐婉似真似假的事迹后,她有无法言喻的难堪。
宋景章的儿女,是与她血缘关系更为紧密的兄弟姐妹,但她对他们一无所知。
她记得白柳隐约说起过宋嘉应“兄弟姐妹”不好相处。
“好,那我们现在就以朋友的身份对话,你有想问的问题可以直说。”白柳直觉谢雪艳想说很多,于是先坦白道,“无论如何,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我会尽量保持客观的评价。”
谢雪艳平静地看着她,眼神中却有浓浓的无助:“那你帮你的朋友思考一下,我到底该不该与父母认。”
白柳几乎没有犹豫:“该,为什么不认。”
谢雪艳没有预料到她回答如此迅速,疑惑地反问:“你不拒绝吗?如果相认,我们还能保持朋友关系吗?”
白柳猜到谢雪艳在试探她,毕竟吕平婉的态度非常奇怪,谢雪艳理所当然认为他们有事瞒着自己。
“如果我是你,我会想方设法与宋景章和吕平婉见面,一定要亲自面对面接触。”白柳意有所指道,“没有人能做到绝对客观,尤其在知道长辈关系不好的情况下,你听到的很多信息都难免带着旁人的主观偏见,你懂我所说,我理解你的怀疑。”
“好,即使不是猜疑,你与他们相认,也是在为自己寻找当年的真相,没有人不对自己的来历好奇,你现在的行为,是给自己无助的童年要一个答案。”
谢雪艳来问她的意见,实际上她给不了什么意见,所谓的意见只是表达谢雪艳内心的想法。
白柳顿了顿:“你不用考虑我们与宋景章和吕乐婉的关系,即使你与他们相处很好,我依然是你的朋友,这不是二选一。”
“可是你们真的能接受吗?尤其今天——”谢雪艳深吸一口气,“我不想让你们失望。”
她能感受到吕平婉的善意,也始终认为白柳是自己的朋友,她们一直强调她可以与宋景章和吕乐婉接触,才能做出自己的最终判断。
可谁知道呢?
她不想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