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连哪儿是地表都含糊不清的城市。
我常觉得它像海绵,越是凑近脸孔,越看不清表面。
相较之下,这周遭的自然是多么地单纯又圆滑啊。没有半处打洞,抬头一望,便可看见广袤无垠的真正天空。头顶上既没有道路及建筑物,也没有车辆。
我原本想走到雨中洗个头,但即使环境再好,雨水酸性想必依然很强。
水是一切生命的泉源,但雨却为人厌恶,
就和欲望一样。
&ldo;来杯咖啡吧!&rdo;我说道。
罗伊迪点头,朝房间底处走去。
我又望向窗户。
窗上黏着无数的水滴,某一滴动了起来,倾斜地滑落,留下了片刻轨迹‐‐这样的动作一再反覆。我的眼睛焦点改变了。
窗外。
有匹马逐渐靠近。
那是‐‐
什么?
我屏住呼吸,睁大眼睛,
想呼唤罗伊迪,却发不出声音。
来不及了。
马儿奔过露天阳台前,
有个人形物体坐在马上。
我该如何形容那装扮?
犹如汇集干枝枯叶所制成的衣裳,
无数的黄色、黄绿色及紫色缎带由头部及肩膀垂下;
头上有两只细角。灰色的长毛以及套了数个红色手环的手腕。
然而,最骇人的是脸孔。
它的脸孔发着光,
从远处看来像是灯火的物体,便是它的脸孔。
眼睛、鼻子及嘴巴都太过炫目,看不见。
那家伙在经过时的瞬间,
看了一眼望着窗外的我‐‐
我有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