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让我们在这种地方干等着!」友代烦躁地说,「你好歹也是在职的议员,他们不会是故意刁难你吧?」
「别发这么大火嘛。死的是本地的大人物,这种场合是要论资排辈的……」
「可也不能把人扔在帐篷里不管啊。我最多再等五分钟,还不让我进去,我就回去算了。」
顺一压低嗓门喝道:「那怎么行!还没跟丧主打招呼呢!这个时候走人,别人会说闲话的!」
「你说我突然有些不舒服就行了。是他们招待不周,真有人说闲话,也该说他们。」
「你就再忍一忍吧。这种场合,要是夫妻俩不一起出现,人家会瞎猜的。」
「瞎猜什么?」
「呃……」顺一一时语塞,「各种事情。」
就在这时,藤原后援会的干部端着托盘走过来。「不好意思,大冷天的让两位等那么久。」见托盘上放着热气腾腾的小杯子,顺一换了一杯新的,拿到手里一看,才发现那是热酒,便说:
「呃,酒还是算了吧……能给我一杯热茶吗?」
「酒不是挺好的,我就不客气了。」友代将杯中的热酒一口饮尽。
「夫人要再来一杯吗?」
「好呀,可冻死我了。」友代露出殷勤的微笑。
「别给她喝了。」顺一却拒绝了干部的好意。
「再等五分钟,就能请二位进去了。县联的干事长和理事把手下的小议员都带来了,我们也没想到场面会这么热闹,真是对不住。」
干部毕恭毕敬地鞠了躬,转身离去。一位当过镇议员的老者却走了过来。
「你就是山本嘉一先生的儿子?」他的口气特别奇怪,仿佛话里有话。只见他往顺一旁边一坐,问道:「听说是你送走藤原先生的?」
「呃,不能这么说吧……只是我去事务所找他老人家的时候,他刚巧心脏病发作……我连忙给他做心脏按摩,却没能把人救回来……」
「救护车是几分钟后到的?」
「我当时也是慌了,藤原先生发病后的事情记得不是很清楚……但我能肯定,秘书立刻打了急救电话。」
「你没喂他吃药吗?藤原先生应该会随身备一些药啊。」
「这我就……我都不知道他有心脏病呢。」
顺一谨慎地选择措辞。这个老头不会怀疑到他身上了吧?
「那藤原先生发病的时候,秘书人在哪儿?」
「在隔壁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