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向晚说:“我才说到第三个星期。”范祺瑞干笑着拍拍他:“倒不用那么详细,我明白就行。”纪向晚撑着头看他,说话的语气真像是讨论股票的涨跌:“那你说说?”好在范祺瑞早就习惯了他这副德行,说:“这不就是喜欢人家嘛,还有什么好纠结的。”纪向晚皱着眉:“那我怎么办?”范祺瑞惊诧地看他:“你问我啊?又不是我喜欢人家,我怎么知道。”纪向晚眼神不善地看他:“你不是有女朋友吗?你有经验吧。炫耀半天了,干点人事。”范祺瑞看了看手机:“哟,十二点了,睡觉去了。”纪向晚抬腿把他踢回来:“说清楚再走。”范祺瑞抓狂地原地转圈:“我怎么知道!你要是认真的直接表白不就成了,问我有什么用。”纪向晚点点头:“那我现在跟他说。”说着手机就掏出来了,范祺瑞赶紧伸手去拦:“你干什么?你怎么说?”纪向晚不耐烦地看看他:“不是你让我直接表白的吗?”范祺瑞服了,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地跟他讲道理:“哪有你这么表白的,而且,人家是男生,他要是直的,以后怎么见面?你可别说给人掰弯这种话。”纪向晚想了想:“那我不问怎么能知道。”范祺瑞两只手无力地比划了好几下,说:“你不会先试探一下吗?他要是没那个意思,你就撤呗。”纪向晚点点头,又问:“我不想撤怎么办?”范祺瑞:“……你自己看着办。”纪向晚眼睛盯着桌面放空了好一会儿,说:“我有想法了,你走吧。”范祺瑞冷笑:“我就是个工具人是吧。”纪向晚转过来看他:“你要是不想走就接着给我出出主意。”范祺瑞慌忙摆手,起身就逃:“我又没追过男生,爱莫能助,你自己想办法吧。”叶秉烛前一天晚上在竞技场遨游到一两点,这会儿快十点了还没起,突然听见门铃响,还以为在做梦,昏昏沉沉又睡过去了,过了一会儿又听见声,才惊醒过来,迷迷糊糊地去开了门。打开门不仅是一阵七月的热浪,还有一个纪向晚。叶秉烛惊讶了一下:“你来干嘛?”纪向晚手里提着东西,往他眼前晃了一下:“快点,要化了。”叶秉烛忙让开路,伸手关了门,说:“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脸都没洗。”纪向晚轻车熟路地把买来的水果刨冰放进了冰箱,说:“你去洗漱吧。”叶秉烛点点头就往洗手间走,突然回头:“不是,你来干嘛啊?我这没什么吃的,蹭饭是蹭不到了。”纪向晚说:“有事跟你说,你先去。”叶秉烛一脸疑惑地看看他,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前额的头发沾了水有点湿,穿着宽大的白色t晃晃悠悠地过来了,一屁股拍在他旁边,说:“你到底来干嘛?”纪向晚看了看他,又起身给他拿冰箱里的刨冰,说:“送温暖——嗯,或者说送凉爽。”叶秉烛本来就睡的头懵,现在更懵了,动作迟缓地接过来:“就这?你大清早跑过来就为这?”纪向晚挑眉:“如果我的手机没坏的话,现在快十一点了。”叶秉烛在沙发上摸手机,半天才想起来应该在床上,说:“进我屋,这儿热。”叶秉烛进屋摸到了手机,纪向晚又把刨冰给他递过来,看这架势,好像只要叶秉烛张嘴他就喂过来似的。叶秉烛莫名惊恐,又去摸空调遥控器,说:“空调是不是有点凉。”纪向晚嗯了一声:“确实。”叶秉烛感觉这氛围怪怪的,没看他,说:“你有什么事,赶紧说。”纪向晚说:“这是要赶人的意思吗?”叶秉烛赶紧澄清:“我没有,这是你自己的解读。”纪向晚轻咳了一声,声音正式:“我昨天仔细想了想——”叶秉烛突然站起身:“奶茶呢?”纪向晚被他的语气吓了一跳,问:“怎么了?”叶秉烛四处找了找:“今天奶茶怎么没来叫我起床。”他突然又停了脚步:“哦,被我小姨抱家去了,我这脑子——你刚刚说什么来着?”纪向晚酝酿半天的情绪被打断,怎么都续不上了,说:“你吃不吃,化成水了要。”叶秉烛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含糊不清地问他:“你到底要说什么?”纪向晚说:“过两天要走,来看看你。”叶秉烛笑:“整的跟什么生离死别似的,不是一个多星期就回来了?”纪向晚嗯了一声,声音有点低:“还有一个多星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