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向晚笑了笑,突然换了语气:“我们分手多久了?一年多了吧。”叶秉烛抿着唇没说话。纪向晚突然敲了敲方向盘:“记得这车吗?我们去云南,开的就是这个车。”叶秉烛不想回忆:“不记得。”纪向晚也没什么情绪变动,接着说:“我可记得。”他说着往叶秉烛那里看了一眼,突然调了一下座椅,叶秉烛被吓得一颤,纪向晚笑着又调回来,说:“那天晚上,就是你那个位置,我们还玩了一场野的,你也不记得?”叶秉烛脸色不太好看,嘴唇抿得更紧了。纪向晚肯定是故意的,他又说:“你的表情我都还记得……”叶秉烛突然猛砸了一下车门:“停车,我自己回去。”纪向晚还真在路边停了车,只是没把车门的锁打开。叶秉烛拧了几下没打开,声音都在打颤:“打开。”纪向晚看着他:“怎么还要跑?这么害怕?”叶秉烛低着头看车锁,哑声说:“你不觉得你这个言行不合适吗?”纪向晚说:“你别这么抗拒啊,说不定你跟我睡一觉,这单就成了。”叶秉烛手指死死地抓在扶手上,半晌才说:“你这么讨厌我吗?”--------------------纪向晚!你怎么回事!没在你的计划里“你这么讨厌我吗?”纪向晚被他这个问题问懵了,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混账话,一时不知道怎么收场,尴尬地刹了话头,说:“不是,没有讨厌你。”说完好像还想补救一下,结果说出口又莫名地带着怪味:“要是讨厌你,我干嘛要让你陪睡。”叶秉烛似乎在大喘气,低低地说:“我就从这下车,你把车门打开。”纪向晚没听他的,继续开车往前走:“下雨呢。”叶秉烛拽着安全带,垂着头半天没说话,眼看快到家门口了,才说:“这个店……虽然我是总负责人,但是这是几个人合办的,不是我一个人的……”纪向晚突然踩了刹车,侧头看他:“你还真怕我假公济私,截你单子啊?”叶秉烛抿唇不说话。纪向晚笑了一声,接着往里开。叶秉烛往窗外看了看:“就停这儿吧,里面没车位。”纪向晚嗯了一声,伸手把后座上的外套拿回来,抬手盖在了他头上,又轻轻地按了他一下:“你等会儿。”纪向晚下了车,绕到副驾驶拉开了车门,伸手把他拽了出来,用外套给他遮着雨,半搂着给人送进了公寓楼下。叶秉烛被他拉扯得有点发懵,看他身上几乎湿透了,手上的西装外套也全是水,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还给他。纪向晚随意地捋了捋头发,状似不经意地掸了掸身上的水:“这雨也太大了,两步路都给人浇透了——外套给我,你上去吧。叶秉烛想了想,点点头把衣服还给了他。纪向晚懵了,他没想到是这个展开,看叶秉烛真转身要走,立刻夸张地打了个喷嚏,把湿透的外套抖得哗哗响。叶秉烛没忍住回头看他一眼,见他作势要往雨幕里钻,又回头叫他:“你等会儿。”纪向晚立刻回头看他:“怎么了?”叶秉烛说:“我给你拿把伞,雨太大了。”纪向晚顺了顺衬衫给他看:“反正都湿透了,开车回去也得半个小时呢,都一样。”叶秉烛也没听出来他的弦外之音,满心都是刚刚侧腰的触感,头脑也不大清醒,说:“那你先过来跟我换身衣服吧,我的你应该也能穿。”纪向晚马上走回来:“那麻烦你了。”进了屋,里面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少了点东西,看着更像一个人住的地方。叶秉烛想起来家里就一双拖鞋,就把自己的让给他,打着赤脚溜达进去了。纪向晚往鞋柜看了一眼,忍不住在心里啧了一声,还真把他的东西都扔光了。叶秉烛出来的很快,找了一套干净衣服给他,大有让他换完赶紧走的意思。纪向晚冲他笑笑:“身上都湿了,能借浴室冲个澡吗?”叶秉烛明显已经后悔把他放上来了,这会儿也不好赶人,硬着头皮嗯了一声:“那我给你拿条新毛巾。”纪向晚计谋得逞,颇为得意地钻进了浴室。叶秉烛身上没怎么湿,就先换了一身休闲装——没好意思换睡衣。纪向晚洗澡比他记忆中慢的多得多,叶秉烛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晕倒在里面了,纪向晚才裹着条大毛巾惬意地推了门出来。叶秉烛正要开口赶人,纪向晚又说:“能借用一下吹风机吗?我觉得这雨淋的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