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向晚有点头脑发昏,晕晕乎乎地背着他进了浴室。两个人胡乱地冲了澡,叶秉烛抱着他的脖颈坐在洗漱台上吻他,腿缠在他的腰间。纪向晚一只手扶着他的腰,一只手在他胸前又掐又揉的,叶秉烛觉得疼,又不自觉地去贴近他。吻完,叶秉烛才去按他的手:“你做不做了,再掐就要肿了。”纪向晚亲他被水汽蒸红的眼角,滑腻腻的手指顺着他的腰线滑下去,安抚地吻他脸颊,还说:“疼的话就说。”叶秉烛腰绷得很紧,难受地想往后躲。纪向晚故意调戏他:“你不喜欢我吗?怎么还躲?”叶秉烛红着眼睛索吻,不自觉地贴回了他身边,头无力地垂在他肩膀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纪向晚怕弄疼他,也很小心,折腾了半天才抱紧了他。叶秉烛还是很不适地呜咽了几声,在他后背上乱抓,眼泪掉的比纪向晚想的还要快。叶秉烛有点难堪,抬头去吻他,又小声埋怨他。纪向晚想笑,因为他这个样子真的太可爱,低声说:“宝宝,还没开始呢。”叶秉烛不说话,只是叫,后来腿缠不住,才哀哀地要进屋。夜色渐沉,月华如洗,在鸟雀的啾鸣里又迎来一个夏天。见家长合同顺利地谈了下来,饮品店也开始恢复生机,只是和世运这种公司签投资肯定是要做出成绩的,但目前的大老虎解决了,大家都斗志昂扬、摩拳擦掌的。因为城区去年改建,叶秉烛住的地方就显得偏远了,纪向晚也顺理成章地把人拐回了家,叶秉烛也觉得省事,干脆搬过去蹭住。前两年奶茶都是跟着叶秉烛到处跑,叶秉烛待在店里的时间多,奶茶就跟着他来店里,这下也跟着叶秉烛搬了新家。没多久纪向晚请野有蔓草的几个合伙人一起吃饭,那些小伙伴听说了纪向晚的工作单位都露出了几分匪夷所思,又带着几分了然,纷纷起身给叶秉烛敬酒。叶秉烛一言难尽地把他们挡了回去,也懒得解释了。叶秉烛过了两个冷清的新年,今年终于决定跟着纪向晚回家,他快毕业了,觉得他们的事情不能靠逃避来解决,尽管他实在不怎么想面对这两位。纪谦这段时间在英国做比赛评委,正好在伦敦,纪向晚想着他们回不来,打算飞一趟过去,就问叶秉烛的意见。叶秉烛刚刚合上电脑,看见纪向晚放了一杯牛奶在他手边,就顺手拿过来:“我都可以,总得见见了,他们知道我俩……”纪向晚站在他身后给他按了按太阳穴,说:“我俩刚和好,我就跟他们说过了,你别紧张,不用太在意,你要是实在不想去,不去也行。”叶秉烛把牛奶喝完轻轻地放下了玻璃杯:“总不能一直躲着吧——但是,他们是不是不怎么喜欢我啊?”纪向晚的手指移到了他的唇边,给他擦了擦牛奶的残渍:“没有不喜欢你,他们只是习惯性地发号施令,你别往心里去就行,我可喜欢你了。”叶秉烛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手指:“我不往心里去,不用担心。”纪向晚手指瑟缩了一下,扳着他的脸探过去吻他,说:“这两天休假,去小姨那看看吧,我回来后咱们还没有一起去看过。”叶秉烛抬眼看他:“好,念念都长高好多了。”纪向晚笑笑:“那给长大的小姑娘带点什么礼物好?”叶秉烛想了想:“不然就送她小学模拟考全科试卷,她会永远记住你的。”纪向晚捏了捏他的后颈:“确实,并且一劳永逸,再也不想看见我了。”叶秉烛嗤嗤地笑了一会儿,要去洗杯子,说:“以后不用给我冲牛奶了,我也不怎么爱喝。”这几个月叶秉烛每天睡前都要喝牛奶,而且带来的行李里装着几大包奶粉,纪向晚以为这是他的新爱好,也没问过,听他这么一说有点不明白:“不爱喝吗?怎么还这么准时喝?”叶秉烛懒洋洋地往厨房走,说:“因为以前睡不好觉。”这个纪向晚还真不知道,跟着他进了厨房:“怎么没跟我说过?多久了?”叶秉烛洗了杯子,擦了擦手,笑说:“现在睡得挺好,都是以前的小毛病。”纪向晚有点难受,摸了摸他的头发:“我记得高中的时候,你倒哪都能睡着……是因为太忙了吗?还是压力太大了?”叶秉烛跟他打哈哈,没跟他说是分手前就开始失眠了,天南海北地扯了一通,给人哄到了床上,才算是糊弄过去了。他们第二天先去买了些东西,傍晚往竹溪家里去,还特地把前两年她送的一家三口的红毛衣穿上了——奶茶看起来不怎么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