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看到肖瑾抽了桌上的纸巾,按在了脸上,双肩因为无声的痛哭而瑟缩发抖。
木枕溪一步一步退了回去。
半小时后,她拉开书房门,站在门口扬声问:“饿了吗?”
肖瑾转过椅子,自若地说:“有一点,晚上要做什么?”她脸上已看不出哭过的痕迹。
木枕溪开了冰箱门,说:“吃面条?你想吃肉的还是鸡蛋的?”
肖瑾:“鸡蛋的吧,方便一点。”
木枕溪笑了下,说:“小孩子才做选择,我们大人全都要。”她取了肉、鸡蛋、青菜、葱,还炫耀似的在肖瑾面前扬了扬。
肖瑾跟着弯了下唇角:“看着就饿了。”
木枕溪:“那也得等着。”
肖瑾在面前的书里夹了张书签,说:“我可以打下手吗?”
木枕溪怀疑地问:“你会吗?”
肖瑾歪了歪头:“或许,可以洗个青菜?”
木枕溪看她片刻,眼前言笑晏晏的人和半小时前的画面重叠在一起,心软下来,说:“你来试试吧。”
肖瑾没忍住喜意。
木枕溪提前把青菜交到她手里,还对青菜说了两句话,大抵是我对不起你,要将你交由贼子之手,从今往后你就得听天由命了,听得肖瑾又是无语又是好笑。
“你至于吗?”
“至于。”木枕溪回她,意识到说的话太多了,便先迈开步子往厨房走了。
肖瑾跟在她后面。
木枕溪先去处理肉,边切边指导肖瑾:“你先把它给掰开,然后再冲里面的泥。”
肖瑾皱着眉头,不悦地瞅她:“我又不是傻子,连个青菜都不会洗吗?”
木枕溪心说你以前就是个傻子,洗个青菜能洗得满厨房的水,还给自己找借口说是青菜和她天生不对盘。
木枕溪清了下嗓子,抿去唇角一闪而过的笑意。
木枕溪抽空往水池看了一眼,很好,肖瑾已经溅得一身都是水了。木枕溪无可奈何地过去给她将水流调小了一点,槽道:“你当是洗车吗?”
肖瑾眨巴了一下眼睛看她,眼神还是纯粹的,人就……
她今天就穿了件布料轻薄的白色衬衫,袖子挽起来了,领口松散解开两粒扣子,从木枕溪的角度看进去,连锁骨下的一颗小痣都无所遁形。如今被水溅湿,布料紧贴着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更是令人内心躁动。那水沾到她身上也仿佛有了香气,是一种很清冽却欲罢不能的味道。
怪不得殷笑梨说她性取向有问题,木枕溪都快觉得自己有问题了,没问题也要憋出问题。
木枕溪不着痕迹地深呼吸数次。
她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眼睛看着灶台上的幽蓝火焰,不带任何情绪地说道:“洗好就先出去吧,厨房太小,我一会没地方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