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样下去根本没法谈话。当他正准备脱掉裤子时,我拦住他的手,说:“你先别,我们好好谈谈。”沈言方应该是明白了我想要谈什么。就是因为知道我要谈什么,他开始回避我的话题:“你是不是想洗热水,我下去帮你把水提上来。”“沈言方!”这一声吼,把沈言方给吼住了。我深吸了一口气:“为什么要这样?你就不能和我好好谈一次吗?”“这有什么好谈的?”这有什么好谈的???我冷笑:“是,是没什么好谈的,那你是打算把我蒙在鼓里,要是出了什么事什么也不和我说,到最后甩了我让我伤痛欲绝,让我以后回忆起来都觉得这整一段感情都莫名其妙是吗?”见沈言方不说话,我抛出了个我很久就想问的问题:“我不明白,你究竟是在保护我,还是因为自己的懦弱?”但他其实已经不懦弱了不是吗,他明明都会带我私奔……看得出来,这个问题惹到沈言方了。他的眼神倏地变得锐利起来,看着我的神情没有了往日的温柔,而是冷漠,像月光的霜铺满锋利的刃,直逼我的命脉,割伤了我的心脏。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脏痛得狂跳。但很快地,他闭上眼睛,收回了自己这样的眼神,叹了口气:“好了沈北,洗澡了。”“沈言方,回答我。”我低声但坚定的说出了我最后的倔强。虽然我害怕他再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但我说过的,这件事现在不说,明天就难以开口了。沈言方瞥了我一眼,非常干脆利落地上手把我的衣服给脱了下来。我的头发被衣服掀翻过去,变得乱糟糟,和我的眼神很配——我慌张地瞪大双眼看着他,他随手就把他的裤子脱了下来,捧着我的脸吻住了我的嘴唇。我感受到了他的凶恶和他下方的异常,惊慌失措地握紧拳头奋力想推开他,嘴上也想用牙齿去咬他的嘴唇,但他打开了他身后的花洒,我的后背被冷水一刺激,整个人都往他身上迎合。我的裤子全湿了,他趁我被冷水冰了一下,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时,他把我的裤子连带着内裤也给脱了下来。我赤裸的整个身子都暴露在他眼里,他甚至用手指撩拨着我的——这种羞耻感让我感受到了极大的羞辱。我的眼白中充满了红血丝,双手倏地掐住他的脖子,恨不得亲手杀死眼前这位我所谓的爱人。他猛咳了几声松开了我,没有再亲我了。他的嘴唇被我咬掉了一层皮,血珠从伤口中渗透出了。我的眼眶里含着眼泪,并不是自责,而是讨厌。我在那一瞬间,恨透了他这样失礼的行为,差一点巴掌就要打在他的脸上了。沈言方这时嘶哑着嗓子问我:“恨我吗?”“我恨不得杀了你。”我哭出声来。沈言方看到我这样的表现,没有任何歉意,却好像是达成了他内心的期望,点点头说:“恨就好,从现在开始,你就得试图去讨厌我明白吗?”我在那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的用意,崩溃地一直摇头,眼泪和内心的复杂的感情不断涌出,我伸手抱住了叔叔,疯狂解释道:“我是在生气啊,我说的都是气话啊叔叔……我不想离开这里,我不想回中国学画画了,你别让我走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问了……”“你会离开的沈北——”叔叔好像也哭了,但他的哭腔压得很低,我没法确定,只能感受到他的胸腹在颤抖,“我向你承认,因为我是个懦夫。”自从那次过后,我和他的气氛变得格外微妙。我变得特别粘他,而他动不动就会松开我的手,像是在躲避。这样的关系好像又回到了最初我追他的时候,只不过这样的感觉更微妙,明明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但是我从来不会就此放弃,我知道他只是害怕面对,只要我和他一起去和父母说清楚,这一切都会解决的。三天后,何峰家一大早就来到我们家门口敲门。我前一天晚上失眠了,我很紧张,我害怕他在我们看歌剧的中途会趁我不注意跑走,但我又不可能一直能控制住他,如果过多控制,他一定又会以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再也不想感受了。我想了一晚上的方法,但最终还是没有得出个所以然。或许我真的需要拜托何峰先生帮我看着沈言方。我趴在窗台上看着沈言方出来迎接他们,笑颜依旧,但可能是我这几天烦着他太多了,他的眼袋深了许多。今天鱼鱼穿的衣服是一件连体的小熊猫服,他个子比较矮,他跑起步来还是很像三四岁的小朋友一样,小尾巴在屁股后面扭扭,特别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