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他紧紧抵着她的身子,手上的力道不减,逼问道。
为何。
为何要带病接客!
瞧着男人带着怒意的双眼,她的身子也无端发起抖来。她的皮肤娇嫩,腕间早已有了一片红渍,那片红晕逐渐漫上心头,打湿了她的眼眸。
不是他们强迫着她要去中堂献声吗?
此刻,他怎么反倒还怪起她来了?
她的手腕纤细,怎堪他的用力一握?姜娆只觉得自己的骨头要被他捏碎了般,声音也不禁放弱了下来:“殿下,您、您先松手。”
“我不松!”他却一下子犯了犟,“你今日不回答我的问题,我便不松手!”
他如同一个倔强又冲动的少年,原本冷冽的眸中,只剩下一片迷蒙。
“殿下……”
姜娆将眉心深深蹙起了,对方却好似意识不到她的疼痛般,仍是紧攥着她的素腕。她想用力地摆脱对方的钳制,却因力道太小而无疾而终。
女子终于忍不下去了,一双眼微微泛红:“您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来找你,只是为了小蝉的事,既然您不愿为难您的心腹,那我离开便是,”她的声音里几乎有了哭腔,“可现在,您却同我说昨晚的事,您是还在嫌我昨晚不够难堪吗!”
她满腹委屈,几乎要落下泪来,“您非要将我所剩无几的尊严,剥落得一丝不剩才肯罢休吗!”
闻言,男子明显一愣,登时又面如死灰。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慌忙解释道。
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的。
他、他并非要故意去为难她,他只是……
只是看见她戴着面纱,从殿外翩翩走进殿的那一刻,他的浑身便如针扎了一般难受。他从未想过,一别两年,他们竟要在这种情形下再相见!
他的眉间不由得动了动,手上的力道也缓缓消散。在她的手腕从他大手中抽去的那一刹那,姜娆浑身也宛如失了力一般,竟忍不住往身后跌去!
“阿娆——”
一瞬间,他疾吼出声。
两手接住了女子轻悠悠的身子,谁知,下一刻她竟出手轻轻推开他。于他讶异之际,姜娆蹙紧了眉头,缓缓出声。
只是那声音,却轻若游丝,仿佛一抓即灭。
她似是倦了,面上略略带了些病态。瞧着她突然憔悴的样子,刈楚心头一动,又忍不住上前。
却见她睫毛轻颤,阖上眼:“殿下,昨晚逼我出来接客的是你们,如今,站在我身前指责我接客的,还是殿下。民女究竟该如何做,才能合了殿下的心意……”
她的双唇发白,眼中也终于有了涩意,一阖眼,便有湿润的液体从眼中夺眶而出,顺着她的面颊,缓缓流下。
她无奈,她无助,她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