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她伸出右手来,“喏!”
刈楚垂眼,一下子便看见了她的虎口处的印痕,印痕淡淡,带着些岁月的痕迹,却让他一下子想起与她第一次相遇的那个夜晚。
他因是警戒,于她的虎口处重重一咬,自此,她右掌虎口处,落下了一个不深不浅的牙印。
一想到这里,他既觉得心疼,又觉得好笑。
姜娆为他敷完了药,又替他将衣服拉上了,之后转过身将药瓶收回抽屉里。再回过头来时,正好看见男子已从床上坐起,前襟微敞着,面上尽是恍惚之态。
“怎么了?”她一边朝刈楚走来,一边问。
“没事,”男人盘了腿,一手整理着衣摆,抬头笑道,目光缓和,“我只是觉得,时间过得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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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着实很快,不过一瞬,便已至深冬。
京城里连连下了好几场大雪,姜娆的身子便是在这几场大雪中慢慢好起来的。
姜娆成日闷在荷花殿,时间久了也觉得无聊起来。刈楚也懂得她的心情,好不容易盼了个大晴天,他便高高兴兴地找人抬着轿子,带她去集市上面逛悠。
这还是她病好之后第一次出门。
于是她精心打扮了一番,末了,又取出那层素色的面纱,戴在面上,挡住了她左颊处的伤疤。
这些天来,她面上的疤痕淡了不少。事实证明,那盒玉珍膏是的确有效果的,不过她肤白貌娇,皮肤也格外娇嫩,以至于过了许多时日,她的面上还残存着一条淡淡的疤痕。
刈楚总是安慰她,这道疤,会慢慢消下去的。
且说他们二人来到府外,身后跟着万年与几名仆从。刈楚虽说,此行需低调,可他们这样一群人乘着马车,浩浩荡荡地来到集市上时,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一手撩开车帘,她放眼望去,恰见不远处有个不小的茶楼。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楼内竟然有人搭了戏台子,长袖子的戏子于楼内咿咿呀呀地唱着小曲儿,台下满满围坐了一群人,皆喝彩捧场。
好生热闹。
顺着姜娆的目光,刈楚也看见了那座茶楼,于是便笑道:“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好。”女子点头。
往日都是别人听她唱曲儿,她未曾想过,能有一日作为客人,去听旁人唱曲儿。
刈楚拉着她进了茶楼,立马有小厮热情地迎上来,一见刈楚的身段,连忙奉承道:“哟,这位爷,是要订贵宾席吧?”
诚然,刈楚点点头,对方面上又立马堆起了一层层笑意,一哈腰,右手望前一伸:“这位爷,且随小的来。”
姜娆被刈楚紧紧牵着,拐上了二楼的客房,二楼的视野就是与一楼不一样,既能看清台上的全貌,也不如一楼那般拥挤。他们二人刚落了座,又立马有人摆上瓜果点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