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姜娆刚解了外衫,房门突然被人一推,她一愣,男人已两手背后,走进屋来。
“怎么了?”
不是说好今日要早些休息吗?
他一脸神秘地绕开她,走到桌前,突然从身后取出两个蒲团和两支蜡烛来。姜娆满脸疑惑地看着他将蒲团方到桌案前,又将蜡烛放置在桌上,点燃。
“阿楚,你这是要做什么?”
他的每个动作都做的极有仪式感,竟让姜娆也莫名紧张起来。
“来。”男子走下殿,缓缓来到她身边,突然勾了她的手。
声音温和,“阿娆,跟我来。”
他拉着她走到桌子前,桌子上正摆着两根燃烧正旺的红烛,照得她的影子一扯一扯的,投到身后的纱帐上。
竟格外地又意境。
许是料到她身子冷,刈楚又拿出一件狐裘披在她身上。姜娆愣愣地被他拉到蒲团前,男子手指一挑,须臾转身。
“阿娆。”他的眸光微闪,眼底竟流动着局促与紧张起来。
“阿娆,”他又轻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今日我见你在集市上,你、你可是喜欢……喜欢那支簪子,我……唔。”
瞧着面上略略带着疑惑与探寻的女子,刈楚竟一时紧张地说不出话来,他手足无措的样子,惹得姜娆不由得笑了。她抿了抿唇,素色的面纱下,笑容逐渐明艳。
“不急、不急,你慢慢说。”
她的声音温柔和缓,又婉转空灵。
如同琴弦一般,登时便拨弄了他的心扉。
刈楚一咬牙,硬着头皮,道,“我想娶你。”
“嗯。”她斜斜地望了一眼桌上的红烛与桌下的蒲团,面上毫无半分惊讶。
见着她平静的样子,刈楚暗暗吃了一惊,却还是将下句话说了出来,“我想娶你,就今天,就现在。”
说着说着,他的胸口竟暗暗起伏起来。姜娆一顿,如水的眸光从他的面上缓缓落下,最终停滞在他勾着自己柔荑的指尖。
她稳缓而笑,面若荷花:“好。”
就如此,一个“好”字,她交付了自己的一生。
得到答复后,男人激动地捏了捏她的手指,片刻之后,又轻轻出声:“阿娆,那…那我们便开始拜堂,好不好?”
“好。”她的笑容清雅,如一朵花,就这样开在了少年的心上。
于是他小心地勾着她的手,又将目光落在地上的蒲团上,还在犹豫着,姜娆已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下一刻两腿一弯,已大大方方地跪于蒲团之上。
刈楚一怔,宽大的云袖摆了摆,唇边的笑意终于扯开,眉眼弯的如月牙儿一样。
一男一女,曲膝而跪。
终于曲膝而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