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娆隐于帘中,站得乖巧,一双眼瞧着椅子上正背对着自己的男人。
因是对方背朝着她,太子自然看不清女子面上的神色,更是无法知晓,女子袖中已藏匿一物,握着那物件的素手已抖得厉害。
坐了少时,宋勉竹终于才注意起屋内的另一个人来。宫娥已经上殿,将换好的热茶摆至他的面前,又战战兢兢地再次退下去。
“你,过来。”
男子清冷出声,却不去转眼望向她。
可屋内除了姜娆,再无旁人。她顿了顿,飞快地将手中捏着的物件藏于袖中,步子一迈。
女子身形袅袅,转眼已至男人眼前。
茶热了,宋勉竹抬手,姜娆连忙识颜色地为他倒了一杯热茶,放到他手边。
一切行为,皆为乖巧,更是惊惧。
宋勉竹颇为满意,面上的神色也终于缓和了些。
“你知道,父皇方才说了什么吗?”
姜娆摆摆头。他们父子之间的话,她又怎么能够揣度?
茶倒好了,他却不喝,“他竟然要我带兵去帮助宋睿荷,呵!谢云辞那孙子竟也上前来请兵,一个个的,都不给本王省心!”
他越说越恼,“本王不管你给谢云辞灌了什么迷魂汤,叫他这般去给你卖命。但你记住了,宋睿荷这次去攻打遥州诚,定是有来无回。”
“而本王,也定会想尽法子,让他有来无回。”
男子兀地眯眼,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叫她打了个哆嗦。
“害怕了?”见她此番形态,宋勉竹勾唇冷笑,“在为你那个小郎君忧心了?”
她隐隐的神色,让他十分受用。男子又突然抬了手,钳了她的下巴。
一双眼中隐隐的神色,被他纳入了眼底。
“那你来求本王啊,指不定本王一开心,留他个全尸,如何?”
他说得轻佻,让姜娆抿了抿唇。
见着她虽是惊惧,却竭力掩饰着眼中神色的模样,宋勉竹更是兴致大发。一时间,他的心情竟好了许多。
“你放心,本王向来不喜强的,总有一天你会乖乖臣服于本王身下。”
他的食指压过她的唇角,激起了她浑身的颤意。
当晚,太子于殿中留寝,安稳睡于床帐中。姜娆瑟缩着身子,卧在墙角。
宋勉竹果然没有来折腾她,但她这一晚,过得却是度秒如年。
第二天,姜娆华丽丽地病倒了。
太子起了身,瞅了一眼虚弱至极的女子,一挥手,便有太医上前为她探脉。
“殿下,这位姑娘只是受了凉,加之身子柔弱,故而落了寒。微臣这就为姑娘开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