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给你包扎伤口,估计天亮的时候镇长他们就该找来了。你先忍一忍,等回到招待所里什么都有了。”
她包里放着的就有消炎杀菌喷雾,创可贴,还有干净的纱布,可以帮他暂时的包扎伤口。生火的东西是必备的,还有一些刀具和酒精。
“你哪来的?”他嘶哑的问着。
“你说要来山区,我提前都准备好了,都是户外会用到的。原来在日本的时候出去露营,包里还有卫生巾呢。”
她见他疑惑的样子,解释道:“野外是非常潮湿的,一些重要的东西,比如指南针还有相机,受潮了就废了。
卫生巾可以很好的防潮,还能防震。要是不小心受伤,又能止血,反正很实用的。”
奕轻城了然,看她的目光也复杂起来。“你在日本三年,好像学到了很多的东西。”
她迟疑了一会,抬头说道:“是。我很感激那些朋友们,教会了我很多,做人的道理,生存之道,还有自我调节。”
她想说这些都是小儿科了,荒岛上面求生运气不好的话,三天三夜没饭吃,连草根树皮都吃得。
“你的朋友很能干。”
“对,他是家族的继承人,不过并不是好事。他做过很多的努力,就是为了摆脱那种生活。我去日本的第一年,跟着他们去荒岛求生。
我朋友告诉我在荒岛最好的东西是酒。特别是碰到下雨,酒在这个时候就是个很好的东西,可以用来取暖也可以镇痛和给伤口消毒。”
奕轻城静静地听着,不再说话,也许他还有很多的疑问,但是他太虚弱了。
天快亮时镇长还是没有找过来,凉夏实在没办法,不得已丢下他一个人。她单独一个人出去,用最快的速度想方设法打了一只野味回来。
“这也是你在日本学的,我对你那个朋友充满了好奇。”
在她熟练的收拾好山鸡架在火上烤的时候,奕轻城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苍白的脸上透着一点好奇。
也许在他眼中,女人就应该像奕柔柔那样,或者像死去的溯离,温柔纤弱。再不然就是穿着高跟鞋在明亮的办公室里喝下午茶,没事看看美容。
没有男人的保护随时都有可能昏过去样子才对的。
没错,一般人的生活确实是这个样子。可凉夏经历的不一样,她很庆幸遇上了杜若兰,可以去日本重新开始。
“人都是逼出来的,把太子放进乞丐堆里长大,他长到二十还是乞丐。同样的把乞丐的儿子放进皇宫,长大了就会是太子。
人要是连肚子都填不饱,哪还管什么狠不狠的。真饿疯了就算是去杀人,恐怕也杀了。”
凉夏说了些擦边的话,她感觉的到身边男人如炬的目光,没关系,他们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了解。
山洞里除了树枝噼啪作响,就是两人的沉默。山鸡的香味渐渐蔓延开来,两个人都是又冷又饿,闻着这香气简直是人间美味。
“你有点不对劲,有心事。”
兴许是看出了她在因回忆而发呆,奕轻城按着喉咙上的伤口轻轻的唤了她一声。
“没什么,就是想起了过去的事情,觉得老天爷很爱开玩笑。要钱的人费尽心思得不到,要家的人跨越了半个地球,还是找不到。”
她笑笑,没有深谈这个话题。
沈楚白和奕柔柔的背叛,与其说背弃了爱情,还不如说挑衅了她的底线。她恨自己的无能,恨在不公平面前只要逃避的份,恨总是处于被动的位子。
关于那个人,实在是个意外。在凉夏恨自己懦弱的那些日子,他就这么突兀的出现了。教会了她很多的东西,独立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