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就在她竖起耳朵听蝈蝈在哪里的时候,突然一道水声让她僵在原地,随后又是几道水声,还有脚步声。
脚步声戛然而止的时候,她浑身一个激灵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仅披着一件长衫,还是半敞着的易鹤安,他浑身泛着薄薄的热气,湿漉漉的墨发发梢滴答落水。
视线下移,她的眼眸疏忽瞪得老大。
不等她反应,易鹤安从呆愣中回神,一个箭步到她跟前,将她的头仰了起来。
这次没有流鼻血的殷呖呖:“……”
易鹤安按着她的额头,按了一会儿,见她没有异样,松口气的同时也松开手。
殷呖呖忙转身捂住眼睛,两天时间里,她都相当于把易鹤安看光了。
她红着脸,“你变态啊,不穿衣服!”
“我变态?殷呖呖,你洗澡穿衣服洗的?而且,是你大半夜闯我房里来的。”易鹤安觉得殷呖呖简直不讲理。
自知理亏的殷呖呖说话都有点期期艾艾,“我,我不管,你赶紧把衣服穿好!”
易鹤安低头瞅了眼自己现在的状态,昨晚不要脸如斯的他,白皙的脸上瞬时飞上两抹红晕。
他清咳了一声,而后捂着脸的殷呖呖就听见窸窸窣窣穿衣声。
“我穿好了。”他说。
她侧过身,小心翼翼地挪开手指,迅速瞄了一眼,看见易鹤安果真穿戴整齐后,她才放下手。
两人相视,气氛有些尴尬,要不是自己还呼吸着,殷呖呖甚至怀疑空气是不是都凝固了。
她抿唇憋了半天,“你这人明明在屋里怎么没声呢?”
易鹤安:“??”所以怪他?
当然他是不可能说些刺激的话把如今难得翻墙的猫儿给吓跑的。
于是答:“我刚沐浴,想事情想得入神,所以没有声音。”
“成,成吧。”殷呖呖依旧磕磕巴巴的。
说完两人又陷入沉默。
殷呖呖别扭地扯了扯衣角,“我来问你要蝈蝈的。”
易鹤安眼眸忽地一眯,“我把蝈蝈给你,然后你和赵笑笑去斗蝈蝈?”
殷呖呖:“??”他怎么知道?
“易鹤安,你监视我?”她失声地道,接着越想越觉得诡异,怎么回回有人到她家门口都能撞见易鹤安?
“碰巧而已。”易鹤安其实也很不懂,为什么每次都让他撞见极为不快的场景。
他极其怀疑是上天的警示。
刚才沐浴的时候就是在想,他在的时候尚且如此,他要是去了京城,还不知有多少觊觎他家猫儿的人。
那晚的情书,想想就令他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