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失忆后的苏宜叫许若星,没有从前的冷淡漠然,她声音很委屈,趴在许若星怀里哭的很凶,说话含糊不清,从老婆到许若星,翻来覆去一句话,不要不理我,我害怕,许若星心疼的要窒息了,她右手放在苏宜的后背,苏宜哭的抽噎,她拍拍苏宜:“我没有生你的气。”
“你还骗我。”苏宜哭的眼睛红透,鼻尖也红红的,瞧着可怜兮兮又脆弱,还不忘控诉:“你就是在生气!”
许若星语气无奈:“我真没有生你的气。”
苏宜说:“那你为什么不理我?”
许若星抿唇:“也没有不理你。”
苏宜闷在她怀里:“你把门锁了。”
许若星哑口,她确实锁了,喝多了冒犯苏宜亲了她,谁知道酒劲上来会做什么事情,她锁的是自己。
奈何没法说给苏宜听。
苏宜说:“其实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怀疑你的。”她低着头,发顶旋涡一小簇,发丝柔软,缠在许若星的脖颈处,苏宜闷闷的道歉:“对不起。”
许若星说:“是我该说对不起。”
苏宜抬眼,许若星身后就是房间的灯,照的许若星轮廓隐在黑暗里,她明明看不清楚许若星的表情,但她可以看到许若星,可以触碰她,可以在她怀里哭。
这一刻,她无比的安心。
许若星哄着苏宜,把她哄进房间里,躺在床上,忙前忙后,苏宜哭的有点久,她揉眼睛:“是不是肿了?”
明天还要去许若星家,她不想肿着眼睛去,许若星无奈:“我去拿冰块敷一下。”
苏宜点头,看她走出去,光落在她纤细后背上,光晕一圈圈,很柔软,再回来,苏宜趴在床边睡着了,许若星拿着毛巾裹好的冰块,有点想笑,又很心疼。
她走过去,蹲在苏宜的床边,轻手轻脚把苏宜身体拨正,侧躺在床上,苏宜刚刚哭的梨花带雨,脸上满是水渍,睫毛上还有水珠,真和小时候不开心嚎啕大哭的孩子似的,许若星心头的疼一阵阵,紧紧攥住她,呼吸都痛,她替苏宜把秀发拨至耳后,露出白净的脸蛋,用裹冰块的毛巾放在苏宜的眼角处,苏宜被刺的皱了皱眉,倒是没醒。
哭的太累了。
仿佛用了全身的力气在呐喊,叫她不要不理她。
许若星眼眶发烫,红了一些,她抓着干毛巾边缘,小心又轻柔的擦苏宜微肿的眼睛,一下又一下,很有耐心,直到冰块要融化才去换了干毛巾,如此反复,她忙到半夜,酒也醒了,坐在外面的沙发上,耳边仿佛还有苏宜的哭腔。
许若星,你不要不理我,我害怕。
苏宜。
我也害怕。
我怕现在回应你,有天你恢复记忆了,会不要我。
许若星手放在额头,刚刚干毛巾里的冰块融化了,干毛巾成了湿毛巾,她将湿毛巾整个覆在脸上。
再拿开毛巾时,眼睛通红。
次日苏宜醒来许若星还躺在沙发上,听到房间里的动静她起身,就靠沙发上睡着了,现在醒了全身筋骨疼,她动了动腰,骨头错位似地,疼的脸一白,苏宜打开门看到许若星站在客厅,她走过去:“你起来了。”
许若星忍着疼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