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骗不说,还强买强卖,硬是要把云酽也塞进来和他一起公路旅行,还梦见他们两个各自支支吾吾谁也不说话,到了终点云酽身手矫健爬过雪山就甩了他。
一个昏沉沉的梦做得他腰酸背痛,伤筋又动骨,终于在他喊云酽名字的时候雪崩了,他才得以从噩梦脱身。
宋见青低喘着直起身来醒神,拿过手机一看是九点三十五分,原来才睡了两个小时,直接游览世界屋脊。
黑下去的屏幕里让他恍惚,看到梦里的云酽像个灵活的大马猴,真的吓死人。
他从冰箱里拿出一杯冰水,宋见青在心里也跟自己打迷糊,怎么每次事发之前都自信满满,任凭天塌下来也岿然不动。
等一见到云酽,他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一杯水见底,他也清醒了,手指无意识地摩梭着冰凉的玻璃杯壁。
于是把罪名都归到云酽头上,是他一回国就对自己死缠烂打,他无法坐怀不乱。
前几天,他在梦里都在劝解自己放下云酽,可当他再次见到云酽,只觉得满世界都是他。
可若他真的就是强迫自己也无法忘掉呢?
没有法律规定受了情伤就一定要老死不相往来吧?
他虽然受伤、愤怒,可一直觉得云酽当年的离开是事出有因,加上丁如琢对云酽的态度,更让他怀疑。
但是他什么也查不到,更别说从云酽嘴里撬出来点什么。
他自从拿得起这份感情,就没再放得下过。宋见青现在甚至分不清楚自己是否是在自欺欺人。
可是——
算了。
他在心里先把这页暂时掀过,不然只会成为无休止无意义的情绪内耗。
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是再续前缘还是分道扬镳,恐怕他们现在谁也无法断定。
采蔷的工作室在比较安静的街区,金叶榆斑驳的碎影投在地面上,格外雅致。
宋见青在来的路上还专门买了一束娇嫩的非洲菊,缀上三四朵含苞欲放的百合,十分赏心悦目。
他把带有独特清香的花束交给了采蔷的助理,自己拾阶而上,轻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