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压力”四个字让宋见青蓦地想起上次云酽和他说的话,提起他面对《蔷薇月令》时那份难以排解的压力,无人可诉,无地宣泄。
心中泥沙随水流走,面上他还是那副嘴硬说辞:“做演员的本就是这样,没什么舍不得,也不是害他。”
不会,故事不会再重演,宋见青在心中暗暗笃定。这会是他和云酽的第二次合作,会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没听到台上人又讲了什么精彩宣言,反正台下又在鼓掌。宋见青边沉默地鼓掌,注意到那名瞧了游觉陇许久的编剧终于按捺不住,递了张名片给他。
游觉陇笑眯眯地接下,十分珍重地收在了口袋中。
那名编剧看上去年纪尚小,被他这新面孔迷得神魂颠倒,小脸酡红。
当他调度起自己的演技深情看向谁的时候,那个人一定会觉得自己拥有世界上最幸福的爱,丝毫不在意面前的人是不是大渣男。
宋见青冷眼旁观,劝他收敛:“又要开始了?”
明明这人前阵子还在跟他说什么“都断干净了”“活得像和尚”这种话,谁家和尚这么叛逆。
“怎么了,我为我那死去的情债赎罪这几年还不够啊,”游觉陇孔雀大开屏,“反正陆景那家伙跟死了没两样。”
听到这话,宋见青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算了,随他去吧,反正他魔高一尺,那位就能道高一丈。
闲谈时间结束,宋见青眼睁睁看着那名小编剧同手同脚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从刚才起,游觉陇的笑肌就没放松过,脸上那份文雅让宋见青浑身起鸡皮疙瘩。
位置调转,他作为好心的局外人劝藉游觉陇:“不喜欢就不要招惹人家,他看上去年纪还小。”
那人娃娃脸,一双小鹿眼清明的过分,和游觉陇说话的时候乖巧得一直直视着他,还不忘向旁边未曾开口的宋见青问好。
“人家二十二岁了好不好,封建大家长,”游觉陇白他一眼,看上世纪文物似的看着他,“刚才人家还跟我说你是他的偶像,期望能和你合作呢。”
宋见青很是意外,他皱着眉去寻刚才离开的小编剧:“二十二?”
那小孩果然也在朝他们这边看,和宋见青对上视线那一刻,整个人猛地一僵,脑袋倏地转了回去。
他有这么吓人?
他悻悻地移回视线:“他叫什么名字?”
“风吹花气香归砚,归砚,”游觉陇饶有兴致地偏头看他的反应,“怎么就让你碰上那么多名字带砚的呢。”
宋见青也没想到。砚,燕,酽,还挺巧的。
知道名字之后,他对小编剧的好感上升了那么一点点,于是愈发想要劝游觉陇别做天打雷劈的事:“你不是不喜欢这一款吗?谁说的不喜欢清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