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里的茶壶放下后,祁砚琛垂眸,恢复了冷淡模样,只见那双手五指修长,指骨匀称,是颜辞有限的时光中见过最好看的一只手。
即使是坐着,祁砚琛虽然坐得松弛,但也一直保持着良好的仪态,肩背平直,腰也从不塌陷,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令人觉得遥远。
从侧面看去,下颌线清晰,鼻骨高挺,真的可以说是得到了神明的偏爱。
或许他真的是神明最富有灵感之时被创作出来的。
颜辞轻笑一声,周围环境寂静,偶尔能听见几声清脆的鸟鸣声,婉转动人,“这种环境若是睡不好,那可只能是我自己的原因了。”
孔德海爽朗的笑了两声,“是啊,感觉能在这种小院子里住上一段时间,失眠症都能给治好了。”
微风拂过,长廊上的木质风铃被吹的作响,风铃与长廊极为和谐。
颜辞注意到表面上平平无奇的白色茶杯,内有乾坤,杯底是一尾小鱼,当茶水在其中波动之时,那尾小鱼好像是游动了起来,在凌凌波光的水面之下。
“剧本看得怎么样?”祁砚琛不紧不慢地问。
还没等颜辞张口回答,孔德海就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人家小颜还没吃早饭呢,你就开始跟人家谈工作。”
孔导的揣度的眼神就像是在说祁砚琛不通人情世故,不懂女孩心思。
颜辞勾勾唇,她自然不会觉得祁砚琛一大早谈工作有什么不对,她来到这里的任务,就是塑造好这个角色。
“没事,我不太习惯吃早饭,等会去喝杯牛奶就好。”
“我昨天把剧本看完了,孔导还真是谨慎,凭咋们的关系,连我都不能看完吗?”颜辞口吻轻快。
孔德海挠挠头,打着哈哈:“这不是防着万一吗,你也知道,现在的娱乐记者无孔不入。”
颜辞点点头,表示理解,抬手、放下胳膊时,锁骨形成的窝窝更加明显,“但我觉得这个角色有些单薄了。”
祁砚琛和孔德海都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收敛了笑意,颜辞冷静分析剧本中的不足之处:“叶真出场时间并不多,确实没必要过多着墨,但这个角色一方面处事圆滑,与他人社交时游刃有余,拥有着普通人一辈子都想不到的财富,另一方面,我能看得出她是因为生活枯燥才选择干这一行,那她明明可以过上非常好的生活,做一些
其他同样有意思的事情,为什么要游离在灰色地带?这些都没有交代过。”
虽然没有看过整个剧本,但颜辞已经猜测到,叶真虽然出场不多,但绝对能够推动剧情发展,否则孔导不会多此一举叫她来客串这个角色。
所以如果这个角色太过单薄,只会让观众觉得莫名其妙。
阳光渐渐浓烈起来下,浅黄色的阳光,从屋檐下射进来,颜辞肌肤白如上好凝脂,黑色裙子和白色肌肤,有这浓烈又割裂的美感。
孔德海思索片刻,表示赞成,“那副画,我起初只是想让它有更加神秘的色彩,所以才加上了一个这样的人物。”
叶真美丽、神秘、多变,也能很好地引出这幅画作背后的秘密。
最后,她因为触碰到了这个秘密,被组织的人杀死。
祁砚琛无声地抬了抬唇角,依旧是一身白衬衣,但这身衬衣的设计要正式一些,质地考究,袖口的墨绿色袖口增添了点鲜活,他看上去矜贵又冷清。
他的嗓音极好听,像是冰块被投入玻璃杯中发出的脆响,与相貌一样,都是极其吸引人的,清润又有些醇:“嗯,或许叶真那些花里胡哨的特技可以稍微删减一下。
比如叶真一次又一次地换装易容游走在不同场合的镜头、身穿黑色夜行衣飞檐走壁的镜头……
他的目光如他整个人一般,冷淡而克制,绅士中带着疏离,两人隔着远,他身上的气息若有若无,和早晨的雾气一般,都带着洁净的气息。
颜青抿唇,下意识地点点头,孔导叹了口气:“叶真的镜头我可是设计了很久,连手稿都画了一大堆。”
孔导是出了名的研究,每一个分镜都会自己画手稿,如果他不干导演这一行,完全可以去当一个漫画画家了。
叶真是一名女性,力量自然是比不上男性,但胜在速度和轻巧,她的打戏如果设计好了会叫观众看得很舒服。
“其实可以穿插一点回忆,叙述一下叶真为什么要加入这个组织,有什么契机成为一个盗贼。”颜辞笑意真挚,潇洒又明媚。
火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