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恬希想,我该有什么反应吗?
如果在很久之前,我一定会因为你的到来狠狠抱住你的。
现在宋恬希只觉得情绪复杂,有句话卡在嗓子眼里害得人胸口疼得厉害,钝刀子割肉的滋味再次令他浑身发颤,即使苏宴的衣服上沾满令人骨头发酥的春药,令人情不自禁心荡神驰。
如果在你对程冬冬说出那些话之前,我说不定会被你软化成一滩烂泥,任你捏扁搓圆。
可现在。
说什么惋惜可惜的,还有什么意思吗?
宋恬希小心翼翼回头看一眼顾博,手电筒提在他手里,没有光线关照的顾博看起来仿佛被抛弃的影子,没有主人的携带,暗自游荡与昏暗黧黑之间。
起码顾博还能勉强做个朋友。
可是你呢。
宋恬希又偷偷摸摸瞧了苏宴,苏宴经过一个暑假的严苛历练,新修剪的短发型更酷炫,显得侧脸愈发男人味十足,可他嘴角的笑是什么意思。
宋恬希愈发看不懂他。
苏宴不是崆峒大直男吗?
他这般不远万里跑来找我,莫非只是顺便来看看同宿舍的兄弟?
穿女装的兄弟?
宋恬希越想越混乱,沉淀一个暑假的复杂情绪又重新浮上眉头,紧紧蹙成两道阴云。
同时他也很羞耻。
他害怕苏宴,是的,不是讨厌,而是害怕的情绪。
宋恬希再次定位了对苏宴的感觉。
他害怕苏宴用怪异的眼神看向自己的裙子,宋恬希害怕苏宴说他怎么总是不男不女的。
他好害怕苏宴把对程冬冬说得真话,一句一句原原本本地讲给他听。
宋恬希忍不住问他。
你找到真正需要关怀的宋添西了吗?
去招惹那个人吧,别再来烦我。
于是宋恬希像是被掐住脖子的人,终于回复正常的呼吸,一把甩开苏宴的手,不再与他十指相扣。
气鼓鼓地说,“那个那个”
我家不欢迎你。
你看见我也好好的,赶紧走吧。
还想说。
我有个秘密,但我偏不给你说,等你自己发现以后,肠子悔青到哭鼻子去吧。
宋恬希指着苏宴的旅游鞋,很生气地批评,“进我们傣家的竹楼,一定要先脱掉鞋子,你连这个规矩都不知道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