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线点点头。
以禅将绣帕之事和盘托出,又叮嘱紫线:&ldo;此事暂不要告诉红绒,她心中藏不住事。&rdo;
&ldo;六爷不一定就是华重锦吧,或许他只是认识华宝暄,将帕子送给了他,小姐何不亲口问问他?&rdo;
以禅想起当日她问冬眠华重锦的身份,冬眠支支吾吾的样子。
她轻轻摇头:&ldo;当初他在凌云阁订绣帕时我便觉得奇怪,他一个男人订什么绣帕,又不是什么大件绣品,还要到绣坊订。如今想来,应是华宝暄将捡到的我那块绣帕丢了。我被孙崖带到东山,偏就被他所救,世间哪有如此巧合之事。当日,除了华府无人知晓我出事了,他不是华家人又能是谁?他手下的侍从身手极好,尤其那次在东山见到的,应是军营中人,而华重锦,他如今不就是三州都督吗?&rdo;
紫线细细一想,的确是,气恨地说道:&ldo;亏我还感激他救了小姐,可若不是他华家的缘故,小姐又怎会坐牢,不坐牢,孙崖那等人,又怎敢那样羞辱小姐。说来说去,都是因为他。小姐,你待如何对他?&rdo;
&ldo;他救我一命,却也毁我一生。&rdo;以禅的目光飘忽,唇角浮起一抹寂落的笑意,&ldo;就当从未认识他。&rdo;
马车一路行进府内,华重锦披了件斗篷下了马车,恰巧前些日子落在马车上的,正好披在身上。
天色已黑,又是下着雨,倒也无人注意他斗篷里仅着内衫。
因第二日华宝暄便要去平川,华老夫人便让众人都到她院里用晚膳。
华重锦先回墨香轩去换了衣衫,忽想起衣衫上那首词,便拐到书房去找诗词册子。
他书房里旁的东西没有,就是书多,摆了满满一书架。那本诗词册子前些日子还读过,随手塞在了书架上,他颇费了些工夫才找出来。
翻开册子找到那首《水调歌头》,反复念了好几遍,他是没记错的。这会儿又疑心自己方才看错了,也许后襟上确实少了字。
他丢开册子,唤了夏扬进来,吩咐道:&ldo;你去查一查,关于妙染和谢小姐的风言风语是从谁口中传出来的。&rdo;
夏扬有些为难,如今流言已传开,又不是三两个人知道,这让他如何去查。
华重锦仿若看透了他的心思,说道:&ldo;从离州的绣坊布铺查起,锦绣坊生意好,难免遭人嫉恨。&rdo;
夏扬点头。
华重锦这才起身到母亲的院里去用饭。
雨这会儿又下得大了些,淅淅沥沥没个尽头。他撑了伞,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
一进院就听得屋内笑语连连,杏枝挑了帘子请他进去。就见华老夫人、王氏、华重梅和华宝暄四个人正围坐在桌前打马吊。
自华重梅回来后,倒是凑足了人打马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