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有离走到他旁边坐下,粗略地打量了一下桌上的东西,了然道:“还是没有可靠的信息吗?”
这些天阮羲一直在加派人手找江延的下落,人越派越多,每天都会收到很多返回来的消息,却都是相似的内容:没有,没有,没有下落。
他人还在宫内,只能靠着这些外面的渠道找点可能有用的东西,以便于几日后能直接有效的赶去。可是事实不如所愿,阮羲等了这么多天,没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阮羲无奈地把面前信件一推:“都一样,没有下落。”
再这样下去,阮羲都要怀疑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了,不会是太傅怕自己过于担心,使出来诈自己的手段吧?
否则,为什么一点消息也得不到。
卞有离拿过桌上几封拆开的信,大体看了看,果然,在各类花样百出的问候和表忠心之下,都是无能为力的请罪。
“江大人他,”卞有离顿了顿,“后来还给太傅写过信吗?”
阮羲摇摇头:“没有,只有那一次。”
卞有离今天到这里,本来是想问问阮羲,怎样说服的林相国,用了什么理由。因为这样轻易顺利的结果,总让他觉得奇怪。
太傅还可以解释成担心义子或者纵容阮羲,可林相国的反应太奇怪,就不能不让他感到疑虑。
但眼看着阮羲模样失落,卞有离硬是咽下了这个憋了好久的疑惑,重新把它埋入心底,转而安慰阮羲道:“江大人聪明非常,又会武功,肯定能自保。”
阮羲长长地叹了口气:“但愿吧。”
卞有离:“放心,不会有事的。”
阮羲嗯了一声,把视线转向卞有离,突然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他看。
把卞有离盯得莫名其妙:“怎么了?”
阮羲的目光沉静而深远,其间似乎藏了许多说不清的东西,它们仿佛一直都被长久地埋藏着,此时却按捺不住,在夜色里透出一点形状。
“浮青……”阮羲缓缓开口。
卞有离认真地准备听他说话:“嗯,什么?”
“如果……”阮羲说了两个字,却一下子止住,不再继续。
卞有离还在等下文,立即道:“如果什么?”
阮羲对他轻轻一笑:“没什么。你今天在军营里怎么样,有没有趣事?”
他把话题揭了过去,手段说不上高明。
但卞有离自然意识得到,便顺着他的话接下去:“今天在军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