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吹入几丝凉风的走廊中,江哲平不由得倒抽一口气。
他依然死心不息,厚着脸皮把她逼在墙边,一手扶墙凑近她说:“一心,你开玩笑是不是。我知道你生我气,但别给我开这种玩笑好不好?”遂的向不耐烦的她闪了个电眼。
走廊上一众花痴都傻了眼,一个个眼带落寞。
夏一心白了他一眼,狠狠踩了他一脚,挑眉凑近那张帅气的脸,说:“谁跟你开玩笑啊?像你这种走到哪都会招蜂引蝶的花花男,连克寒哥半成稳重都比不上。不如你来告诉我,凭什么品学兼优的我会看上你。”说完,眼皮开始在盘帽遮掩下缓缓瞌上。
听到“克寒哥”三个字,江哲平不得不相信事实。她竟能说出这么伤人的话,她刚刚下脚的很劲犹然在心,她到底遗忘了什么?
当他思想陷入浑沌时,夏一心沉重的头颅伏向他左心房,整个人都瞬间向前倾倒,依赖着他霎那昏睡。
夏正期刚出门就看见此景,喊:“姐!”
江哲平有太多摸不着头脑的地方弄不懂。他听到夏正期的叫喊,低头看看半秒昏睡的夏一心把公事包递给夏正期:“拿着!”瞬间把她抱到病床上躺下来。
他喘了口气看看季灵已经收拾好的行李,吱吱唔唔终于问了出口:“阿姨,一心她,怎么回事?”
季灵只是淡淡一笑,说:“就你看到的样子,没了六年的记忆,说睡就睡啊。”她不想多言。毕竟这事扯到江哲平,即使读透了幕后有人故意为之,但她心里还是难免有点疙瘩。
这时,夏正时带着医生的签字和所有病历资料进来,看到夏一心沉睡着也便懂了。这些日子来看她也是见惯不怪,淡淡道:“看来要晚点回去了。”只是,看到一旁沉默,满脸写着心痛的陌生男子,他便问:“请问这位是?”
夏正期摊摊双掌,一手搭过哥哥的肩膀调侃道:“哎呀,人家大舅子!你得叫妹夫!不过现在应该不太合适……”
夏正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他的嘴巴小声说:“别乱得罪人。”他不由得捏了把冷汗,这个弟弟老大不小,说话还真没谱。
江哲平一脸尴尬,不知怎么说好了。现在夏正期这么说可真是“抬举”了。他看看躺在病床上的夏一心想:没了六年记忆,算不上了吧。许愿瓶的愿望实现了呢。
他向夏正期伸手,瞪了瞪眼。
夏正期立刻反应过来,长臂高举,拧着公事包直直抬到江哲平眼皮底下:“没心肝的,还你!”
季灵和夏正时都尴尬了,这孩子脾性一根肠子通到底就算了,干嘛还那么心直口快。
说不上习以为常,但江哲平也像是料到了一般。他微微后仰一下,这场面下也不好说什么。他只是强颜一笑双手接过那手提包,礼貌道:“谢谢!没什么我就不打扰了。”说罢,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病房。
夏正时看他落寞的背影,想起夏一心从前跟自己聊心事时聊到的那份忐忑。他立刻追了出去喊:“江律师!”
江哲平停下双脚循声回头,对上了夏正时真诚的双眼。
夏正时上前说:“咱们聊聊。”
江哲平捏了捏双拳,硬生生地点了点头。心想:死就死吧,未成年的小舅子我都不怕了,何况是大舅子!
两人站在医院的天桥上,俯瞰楼下的走道。江哲平看夏正时是成年人,比夏正期举止要稳重多。大概是多年在亚历集团里从实习到上任磨砺出来的。
夏正时先简单做个自我介绍:“您好,我叫夏正时。是一心同父异母的哥哥。还有一个身份,暂时不能对她公开。江律师,常听小期提起你,久仰大名。”说罢向江哲平伸出友谊之手。
江哲平笑了笑,礼尚往来也伸出右手回应:“不要这样叫我,那么陌生见外的。叫我哲平就好。”遂的,他好奇问:“什么身份这么秘密?”
“我怕一心知道了会吐血。”
“什么?”江哲平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