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璟……”话语里带着哭腔,半天说不出话来。
季璟一听她这样的哭腔,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但具体是什么事他还不清楚。
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低声问:“您先别哭,发生什么了?”
“你爸……你爸……”
“他腺体病变的毛病又犯了,现在正在医院里抢救。”周女士嗓音含糊,哭哭啼啼。
他握又手机的手一颤,差点一个后空翻,他压下慌乱:“哪家医院?”
“湖城、第、第三医院。”
盛知南正念诵到一半,余光正好瞥见季璟离开,一路狂奔的姿势明显是出现了什么十万火急的事,他微微失神。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待他念诵完这段演讲,他跑到孟女士桌前支着桌子微微吸气:“季璟他家应该是出什么事了,一直没人来,我先出去看看。”
“难怪一直没见他家人来。”孟女士琢磨着,“你去,不用管我,待会儿我自己回去。”
盛知南“嗯”了声,一路跑到校门外,校门外城市的喧嚣杂乱,灯火簇蔟点亮,都是人流与来去。
但人却发觉一直没见到季璟的身影。
他发消息给他。
[n20]: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对方没回。
季璟一路打车到第三医院,第三医院距离学校还比较远,城市的光亮在视野中变得逐渐迷离。
他心口像是被压了一块巨石。
自小到大他跟他爸的关系一直都不怎么好,他爸管他管得严,他脾气也犟,跟他时常天雷勾地火。
但有些时候,争执和怒火并不一定代表着关系的疏离。
只是因为两人的性子太倔,都不愿意向对方服输。
更不愿对对方表露自己的心迹。
但血浓于水,真正到了这种时候。
某种曾经没有表露的情绪,终归还是会显现。
他到了医院门口,一路狂奔泡上了三楼,看着来去人流的病患或是医生。
他的视野里突然出现一个女人,女人年纪不大,应该是刚生过娃。
而其中一间抢救室里就在此刻拉出来一个遮着白布的人。
看轮廓身形,应该才是个八九岁的小孩。
季璟见状愕然停在了原地。
他感觉他的世界变得模糊了。
好像这一刻他能看见的只有他爸的那间大门紧闭的房号。
以及他那位被眼泪浸润嚎啕大哭的母亲。
他的世界是黑暗的,消毒水味很浓,吸入肺部就像是一剂警醒他的药剂。
好像在对他说。
他爸年纪已经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