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宇真修长的手指迅速掠了一遍琴键,就像当年曾雨森的动作一样,他接著会笑道:「准备好了吗,叶少!」
这是他俩之间最温馨的一幕了吧。
他不该要得更多。
琴声从他的指间很流畅地,《nightprayer》有一点优伤但又仿佛很虔诚的曲调很容易让人沈醉。
叶宇真忽然觉得一个人要醉,不一定要喝酒,即使是一杯咖啡也可以令想醉的人醉。
他就觉得自己有一点醉了,他要了曾雨森与许安林住过的那间房,其实原本他已经在其它酒店订了房。
叶宇真本来不以为自己敢住在这家酒吧,毕竟那间房的隔壁便是让他悔不当初的地方。
可生活似乎就是这样,美好的与不堪的,就像下过春雨的地,泥水混杂,无法完全剥离。
叶宇真和衣躺在那张床上,他并不打算在这里过夜,只想就这麽躺一下,然後永远离开。
可是也许是长时间的飞机旅途,他竟然就这麽睡过去了。
梦里又回到了这间酒吧,他与曾雨森还在闲聊,一切都还未开始。
他们破天荒第一次聊得那麽愉快,回忆了小的时候很多事情,毕竟他与他还拥有著许安林所没有的最初六年。
当曾雨森把当初在健身器上作弄他的事情说了出来,他笑了,道:「你就是想作弄我,我知道你一看见我就讨厌!」
曾雨森转过脸来,惊讶地道:「我哪有讨厌你!」
他长长的流海下那双总是睡意朦胧的双眼完全睁大了,露出里面漆黑的眸子,他笑得很灿烂,道:「刚好相反,其实我当时对叶少可有好感了呢,非常想与你交朋友!不过你倒是好像不大瞧得起我,一付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样子……」他耸了耸肩,笑道:「我只好有自知之明地赶快撤啦!」
如果是常人,必定会对这段话觉得释然,到底是冤家冰释前嫌呢。
但是叶宇真却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又饮了一杯酒,只觉得口中的味道与这摩洛哥的酒味一样,有一股浓重的涩味。
曾雨森的酒量不小,基本上是喝酒如喝水,他的酒量也不小,只是比起曾雨森来却差远了。
以至於後来曾雨森有一点关切地问:「叶少,喝多了吧,送你去休息好吗?」
「不……」叶宇真连忙拒绝,是的,现在不要,等他再醉一点。
他整晚与曾雨森都在聊天,他不是没看到许安林失落的目光。
他刻意地不去理会,不去有负疚感,因为他醉了。
是的,他醉了,因此他可以大胆的要求,然後把所有的错误都归结於醉酒的祸害。
事实证明他太过贪心,他也没有想过这种错误的後果是他承受不起的。
他到後来根本不知道什麽时候身边已经从曾雨森换成了安德鲁。
叶宇真迷迷糊糊里被人半搂著,扶著朝卧室走去,他靠在那人的肩膀上,头倾斜在他的颈边。
那人的身上传来了一种男士洗漱用品与烟糙混合的味道,很好闻。
叶宇真从没有与曾雨森贴得如此之近,所以他根本无从分辩那其实并不是曾雨森的体味。
他只觉得很兴奋,那种体味让他的体温迅速升高,他摇晃著努力抬起头,亲吻了一下那人的耳垂。
身边的人抽了一口气,在他的耳边含糊地道:「你不会是想勾引我吧!」
叶宇真没有答,只是歪著头轻轻舔著他的脖子,那人搂著他腰的手忽然紧了一下,在他的耳边低声道:「再弄下去,我可要来真的,到时你可别後悔。」
「雨森……」他想抬起手来抚摸曾雨森的脸,但因为四肢根本无力,所以只抬到那人的腹部,又滑了下去。
这一回,他忽然觉得一下子被人抱了起来,随即放到了床上。
有人在与他亲吻,爱抚他,叶宇真只觉得自己一直在梦里,时而沈睡,时而有一点知觉,半梦半醒,所以那些都成了零星的片断。
他似乎在无意识地与人说话,然後身上的衣服被人粗暴地扯掉。
他的腿被人抬了起来,分开,那人像是在仔细欣赏,然後是轻挑的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