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非常的不舒服。
“先去休息一会儿。”
扶桑直接抱起初见去里屋床上坐下,又给她服下一颗静心安神丸,替她擦着额头的汗。
“初阳,你只是一个弱女子,改变不了国家命运的。”
初见脑袋嗡嗡作响,无尽的悲伤四处袭来。
扶桑轻轻搂她入怀,“初阳,若是战王真的死了,接下来凌音国内乱,北塞与南邦肯定会借机瓜分凌音,到时候凌音国混乱,战火不断,民不聊生。初阳,你别回去了,太危险,留下来,跟我在一起,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不会的,战王不会死,凌音国不会灭!”
初见用尽了力气才推开他,不是扶桑抱得有多紧,而是她悲伤得没了力气。
“初阳……”扶桑眼看她要倒,伸过手来护她。
初见往里躲了下。
“扶桑,我是别人的妻子,怀着别人的孩子,你不要有这种想法。我夫君会来找我,他若是不来找我,我就去找他!”
“我说的是如果,如果……”
“没有如果!我夫君若是知道我活着,他生会来找我,死也会来找我!”
“好好好,没有如果,没有如果,我错了,我错了,你别激动,等下动了胎气就不好了。”扶桑轻拍她背,“先躺下吧,你们战王那么厉害,不会那么容易死。”
初见面向里侧,沉默不语,扶桑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的陪着她,直到她入睡。
*
待初见醒来之时,长洲台上华灯已上,丝竹已起。
初见揉了揉眼睛,头有点疼,翻了个身,肚子里的小家伙还踢了她好几脚。
“夫人,你醒啦。”绿衣听到声音立马过来扶她坐好,又打水来给她洗手净面,“夫人,肚子饿吗?要不要吃些东西?”
“现在不想吃,扶桑呢?”
“公子与半夏公子碰到几位熟人,现在在七星楼下棋,要我过去叫他吗?”
“不用,你扶我走动走动吧,背有些痛。”
她需要分散注意力,这胎坐得不稳,不能情绪大动,免得动了胎气。
“好。”绿衣扶她起身,给她加了件披风。
“夫人,外面下雨了,我们这就在这楼里走动一下,然后我带你去楼上听心月姐姐弹琴好不好?”
“好。”初见走动了一下感觉背好多了才上楼。
宝琴阁顶楼,一名穿着素衣的女子坐在一把古琴面前,像是在研究琴谱。
“心月姐姐。”绿衣喊了一声。
心月回过头看到她俩,连忙起身行礼,“初姑娘。”
“心月姑娘。”初见也回一礼,“绿衣说你琴技过人,我特意上来请教,不知心月姑娘可方便?”
“方便,初姑娘请。”心月微笑着将她引至琴旁,“初姑娘也是好琴之人?”
“还好,偶尔弹一下,弹得不好。”初见抚摸了一下琴头,“你这把琴真好看。”
“嗯,这把琴不仅好看,音色还绝佳。”心月随意拨弄了一下,那叮咚如泉水的声音就出来了。
“真好听。”初见也拨弄了一下。
“初姑娘,我弹一曲给你听?”
“好。”
心月的琴技自然是非常精湛的,不然也做不了这宝琴阁的头牌,那手法,那感情的投入,再配上楼外的风景、潇潇的雨声,就非常的沁人心脾。
“弹得真好。”初见止不住的赞美她。
“琴声就是心声,初姑娘,琴技左右不过就是那么些指法,多加练习总能掌握,但是创作一首好听的琴谱所表达出当时那种感受与感悟是每个人都不一样的。”
“嗯,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