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痛之下的婉宁,眼睛里渗出泪来,她面色一凛,有些恼怒:“你放开我!”拗不过他的力道,见挣脱不了,又承受不住伤口撕扯的疼痛,只能任由他。高子昂撩起她的衣袖。
“你放开我!你应该知道我既非皇室血脉,也非烟柳莺花,区区一介平民未出阁女子,肌肤任意暴露于光天化日为世俗礼法所不容!”
他果然看到婉宁的手臂上缠绕着白色的纱布,他眉角跳动下,沉默了片刻,道:“你受了伤,为何不告诉我?”
婉宁面容微敛,眼里隐隐地有泪光在闪动:“一点点小伤,几天就好了。”
“婉宁,你不是个撒谎的人,也不应该对我撒谎。我去李府却见不到你人,你是在故意躲着我吗?一点点小伤会让张翰鈺紧张到亲自给你上药?”
他的神色愈发咄咄逼人。四目相视,各自目光中满含愤懑之情。
高子昂心中激愤,忍不住说:“什么都没变,你依旧是如花儿般的美好容颜,婉妹妹你变心了吗?你如此知晓礼法,却能在张翰鈺面前袒露肌肤。受了伤,就连张翰钰都知道,我却不知。难道在你心里我的位置还不如他?”
婉宁一听此话就来火:“你自己风流成性,有什么资格质问我!翰鈺哥哥是一片好意,只为了我的伤快点好。”
“所以你就接受了他,你对他就是不知道拒绝的吧?”
婉宁的双眸灼燃,一句话未说。
燕儿听到了他们的争吵之声,这是在宫里,不应吵闹不说,他们可是刚和好没多久,这又吵起来了。她跟了上去,急切地说道:“婉小姐,皇上一会儿就到。”
高子昂无奈之下松开了她。婉宁也是带着一肚子委屈离开。
后来的几天,高子昂觉得自己好像对婉宁有些过分。那天知道了她受伤,明明就是想关心她,却不禁扯出张翰鈺。越说越生气,竟然连安慰一下她都忘记了。还有最重要的,她究竟如何受的伤?
这天一早,他向母亲请过安,便独自站在花坛前,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
义儿见他大清早就面带愁容,便去询问究竟。
高子昂两只眼睛楞楞地望着一朵沾染了露水正怒放的美艳花儿出神,半响才叹道:“也不知道婉宁的伤怎么样了。”
“恐怕小姐在原来刀伤的基础上又增添了一抹心伤。”
高子昂双眉一挑,心中厌烦,偏偏找事儿似地说:“你比我还了解她。”
义儿闻言陡然一惊:“并不是义儿了解小姐,局外人而已。”
高子昂指尖轻点鲜花上的露珠,眼神稍转温柔:“美好的事物怎能让人不想去触碰?”
义儿故意去戳植株上的针刺,反被刺得有些微疼痛。他眉间微蹙:“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小姐现在有可能也是带刺的了。”
高子昂奇异地没有因为义儿的火上浇油而恼怒,只淡淡地说:“你也许是对的。她今天不是在府上吗?我现在只想见她,同我去趟李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