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少驹一手包着妹妹的小屁股防止她掉下去,一手从兜里掏手机,完全不管肩膀传来的剧痛。
电话一通刑墨雷就问:&ldo;在你那儿吗?&rdo;
刑少驹嗯了一声,说:&ldo;在边儿上呢。&rdo;
刑墨雷不自觉就提了声调了:&ldo;深更半夜你领着她干嘛呢不回家?!她不上学了明天?!&rdo;
&ldo;……就到家了。&rdo;
&ldo;几岁的人了!&rdo;还想骂呢,瞄了一眼床上蠕动的一团被子,才刻意的压低了声音,&ldo;不懂事!&rdo;
骂完收线,小心翼翼上床去把人抱在怀里接着睡。
一下午折腾,依他的脾气,真想操得他屁股开花一了百了,可看他一副待宰羊羔的可怜模样,到底自己心痛,哪里还下的了手,扇他两下他倒鼻涕眼泪一团糟糕的直骂人,可骂来骂去也就是混蛋坏蛋王八蛋,到最后刑墨雷自己都气到笑了,罢罢罢,这么多年了日子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他心里没别人,就是性格软了点儿么。
吻他浮肿的眼皮和破损的唇角,刑墨雷看了好一会儿,才含笑去关床头灯。舍不得他再颠一路,干脆等明早再回去了。
从路口回到家里,梁习荫仍然恍惚,不久便开始呕吐发烧,昏沉沉的半睡半醒的模样让保姆跟梁悦都很着急。梁宰平并不陌生这些,大概是父子遗传,梁悦小时候受了惊也会这样,但他不会像照顾梁悦一样照顾这个孩子,所以他打电话叫了奶娘过来。
梁悦的担心表现的很明显,时不时的开门去看一下奶娘怀里的梁习荫,老不见醒,他甚至还提议&ldo;叫魂&rdo;,因为他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他受了惊吓,老人给他叫魂,额头还帖黄表纸。
梁宰平坐在书房看书,不管不顾外面大人小孩楼上楼下的乱成一团。一直等到晚饭时候,他才出来给小孙子量了个体温,梁习荫退了些烧,神志也较中午有了好转,但稍一清醒就不让梁悦走开了,拉着他的衣服又哭又闹缠着要抱。
保姆熬了粥,梁悦在奶娘的指导下喂儿子吃,一小勺一小勺,不熟练但很有耐性,让边上两位女性看了很觉得欣慰。
梁宰平一个人在餐桌边等了很久,一直等到汤都凉了,整个餐厅乃至整个一楼都只有他安静吃饭的声音。
梁悦丝毫不觉得饿,所以当门被推开,梁宰平端着餐盘看着他时,他便直接说了:&ldo;我不饿,一会儿再吃。&rdo;
梁宰平把盘子送到了他眼前,没说什么,但这动作传达了不容反抗的意味。
梁悦抬头看他,抿着唇没作声,也没有动作,抗拒的神色也已经明显。父子俩有很久没有这样较劲了。
梁习荫躺在奶娘怀里看着他们。
就这么僵着,像过了很久,梁宰平先收回了手,眨眼间眼里的蛮横坚决全部烟消云散,只是温柔怜惜的看着他,说:&ldo;一会儿要是饿了,记得热了再吃。&rdo;
梁悦只是目送他带门出去,死死闭着嘴就是不作声。
奶娘不能留下过夜,家里有要紧事。但是梁习荫的状态非得有个人陪夜才行,于是这个任务便自然而然的落到了梁悦肩上。
这是梁悦第一次跟除了梁宰平以外的人睡在一起,等一切都安静下来,梁习荫的呼吸声也均匀了,他仍然没有睡着。
他很想去看看梁宰平,但那只是个想法,那老男人今天做的太过份了,他做不到像平时那样亲近他,起码今天做不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夜渐深,梁悦闭着眼睛给自己催眠了很久仍然睡不着,尝试睡得离梁习荫远一些,但还是不行。想睡睡不着这让他烦躁,而且偏头痛。
他已经很久不失眠了,在梁宰平怀里他不会失眠,即使偶尔睡不着,那人也会笑眯眯蹭他的鼻尖,像是诱他一样说,睡不着啊,那爸爸来让你睡着好不好?
身体的依恋已经根深蒂固,他不自觉的伸手出去抱,却扑到了冰凉的被褥,睁开眼睛也只有一室黑暗。他忽然觉得鼻酸,心里恨恨想那老家伙倒真是心硬,看也不来看他一眼,想必这时候他在那边已经睡得很香了吧。
梁悦受不了了,正要掀被子,却听到了开门声。走廊上蓝色的地灯给了一些光明,那轮廓是梁宰平的。
梁悦一下子坐了起来,手里紧紧捏着被角不动,盯着那人。
梁宰平似乎有些意外他还没睡,站了一会儿,关上了门,没有穿鞋子所以脚步很轻,走到床边来,默不作声的把他的孩子搂进怀里,吻他的发顶,凑在耳边问:&ldo;……怎么不睡?&rdo;
只有气流的声音,呵得梁悦耳朵发痒,但眼眶却热了。
只有气流的声音,呵得梁悦耳朵发痒,但眼眶却热了。脸颊偎在他的腰腹,温暖的体味也钻进了鼻腔,如同最好的镇静剂让梁悦心生安详。这个男人是他的父亲,是爱人,是一倾沃越千里任他无度索求汲取能量的广博后土,是一片沉寂无声任他肆意张扬自由翱翔的辽阔苍穹,
这个男人一生的阴谋早已得逞。他离不开他,对他的依恋比血亲更甚,以至于夜不能寐。
梁宰平本不想过来,让他们父子单独在一起相处,这对梁习荫的性格养成有好处,长期得不到双亲的温暖,孩子的个性会长偏,正好今天是个不错的机会,他不用费心去安排如何让梁悦接受习荫的亲近。
想是这样想,最难解决的恰恰是自己的情绪,辗转反侧无法安睡,最后他只能告诉自己,去看看,看看那小东西会不会踢了被子让他和他的孩子都着凉。怕惊扰他们,于是赤脚过来了,没想到他也一样没睡,小脑瓜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这么抱着他的腰不让走开,又没有别的动作。
梁宰平扯过一边的毛毯包裹住他只穿了单薄睡衣暴露在空气中的身体,总这样也不行,要么在这里睡,要么回主卧睡。
他尝试抱他起来,梁悦没有反抗。
主卧的床大的足够他任意翻滚。
梁悦不愿去想那些烦心事,甚至不想去想独自睡在那头的梁习荫,那让他无所适从,抛也不是,抱也不是,而这一切都是梁宰平这老混蛋的过错。
他压倒他,扯他睡衣的带子,啃咬他的喉咙和辱头,这一刻他恨他恨得要敲骨吸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