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个灰扑扑的破败客栈,顾念睁开水眸。
之前那能困住她的血渍,还在。
甚至那不分青红皂白便要动手的清冷男子,也还在。
君如言倚靠着客栈承重柱坐在地上,闭着眼睛。
顾念注意到君如言左手的伤口似乎还在流血,客栈中血腥味极重。
“他不会失血过多,直接过去了吧?”顾念小心翼翼地靠近男人。
她用左手食指尝试着向男人鼻下探去。
突然,男人睁开了鹰眸,原本抱在怀中的剑,已然出鞘,架在她那白天鹅一般纤长白皙的脖颈。
君如言起身,轻压诸岳剑,冷声道:“你到底是谁?”
顾念感受着近在咫尺的刺痛感,那剑和剑上的血液似乎对她有一定的压制作用。
“你先把剑收了。”
君如言不为所动。
“哼。”少女则是倔强地抬着头。
片刻后,她脖颈上的刺痛感不再。
君如言将剑归鞘,抱回怀中:“说。”
顾念指了指君如言还在渗血的左手手掌:“你要不要先包扎一下。”
君如言只是看着她。
“你这人真是无趣,好吧好吧,我只是害怕你的血液,行了吧?”顾念将系在手腕上的红丝巾取下。
君如言听到这话,才将左手伸了过去。
顾念尽量不触碰到血液,为君如言包扎着伤口。
“其实,血液于我而言,无用。”君如言看着眼前的少女,不时因触碰到他的血液而微蹙的眉头。
“什么?”出乎他的意料,少女并未感到惊讶。
“对我来说,全身血液流干,也不会死去,最多损失一些能力。”鬼使神差间,君如言不知道为何会将自己的秘密告诉只有两面之缘的少女。
“那你还说我不是人。”顾念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满意的点了点头。
君如言看着手上少女的丝巾,有些发怔:“我的血,可以压制邪祟。”
“难怪,”顾念这才恍然,如今的她确实不算是正常的人。
“也因此,我被称为冥太子。”
“称呼,那是别人给的。”
君如言看着眼前豁达的少女。
“小伙子,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看法,”顾念踮起脚尖,拍了拍君如言的肩膀,“我还说我从十年前过来的,你信吗?”
君如言自然是不信的,只是,这两日,他看到最多的便是少女那毫无杂念的澄澈目光。
他不知该不该信,只得沉默不语。
“呐,给你看看这个。”顾念将眼镜取下,展开摆在柜台上。
一阵摆弄后,在对面墙壁上投影出画面,正是顾念喜欢看的言情剧。
以前,她存了很多剧和电影在里面,以备无聊时候看,没想到今日派上用场了。
她明显注意到君如言脸上露出一丝诧异,虽然随即又恢复为扑克脸,小样,高冷太子还不一样拜服在姐姐的石榴…呸呸呸,高科技下。
“现在信了吗?”顾念一脸得意地看向君如言。
哪曾想,后者竟然面露困意:“十年前有这东西?”
“这不重要。”